宫诩也承认温鸣谦分析得有道理,可他心里和马平安想的一样,邵四要是有心藏起来,那肯定就像老鼠钻洞一样,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这样,我一会儿跟冯家小夫人说,让他们府里的人到衙门去报官,就说邵四偷窃了府里贵重的东西逃往他乡,急发缉捕文书到京畿各处。如此一来,邵四就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哪怕知道邵四逃出京的可能性不大,温鸣谦也要将这可能堵死,“然后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奴婢这就去说。”桑珥抹了抹眼泪,一刻也不想耽搁。
“邵四是个赌徒,这次做帮凶必然得了好处。一个手上有钱的赌徒会做什么?”温鸣谦把问题抛出去。
“是了,他一定会赌钱!否则赌瘾发作比杀了他还难受。”马平安恍然大悟,“那他会不会和那些合伙的人藏在一起赌钱呢?”
温鸣谦摇头:“我觉得不会,他是唯一一个露脸的,买通他的人也清楚,我们一定会紧抓着他不放。
又何况他赌瘾这么大,一定会耽误事,所以也只是利用他把长安骗上车而已。
其他的事多半不会再让他插手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那样镇定自若?说实话,可便是再缺钱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猜利用他的人必定只是轻描淡写地跟他说,只要把长安骗上车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温鸣谦之所以笃定邵四在自家门前镇定自若,没露出马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十分机警。
如果邵四当时神情不自然,宫长安一定会察觉不对的。
宫诩在一旁听着温鸣谦头头是道的分析,只觉得她是那样的聪慧镇定,难免有些自叹不如。
他又想起当初父亲嘱咐他的话:温家女儿心性坚韧,品行端方,容貌娟好,已是择妻的上上之选。
你若能与她和睦相守,必能兴旺家道,惠及子孙。
以前他对父亲的话不以为然,总觉得温鸣谦的心性不免有些太过刚硬,温柔不足。
可是在看清了宋氏的真面目后,他方才知道口蜜腹剑的温柔刀,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这京城中明面上的赌坊就有几十家,但小的想着邵四是绝对不会去这些地方的。”马平安说,“至于地下的赌坊那就数不胜数了,这般查下去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邵四手里有了钱,既要赌又不能见光,他一定会提前给自己安置好一处地方。”温鸣谦说,“虽然冯家和邵四原来住的邻居都不清楚他会在哪里,可是邵四一定会有一些赌徒朋友,所谓臭味相投,这些人里一定有知道邵四会藏在哪里的。”
“小的明白了,”马平安说,“小的这就出去,先到邵四平常赌钱的地方去找。顺藤摸瓜,说什么也得把这狗东西逮住!”
“你带些银子去,”温鸣谦说,“嗜赌成性的人根本不在意什么义气。”
“知道了,夫人。”马平安答应着出去了。
“夫人,奴婢已经跟冯家小夫人说了。”桑珥走进来说,“小夫人听了之后就立刻出去了,说她要亲自到官府去。”
此时,宋家。
宋祥的小女儿正在闹觉,哭哭啼啼个没完。
葛氏被她哭得心烦,就说奶妈:“天气太热了,孩子睡不着。叫她们准备温水再洗个澡,凉快下来应该会好些。”
“原也是想着给二姑娘洗澡的,可是她这些天有些闹肚子,这要是洗得多了,怕是不大好。”奶妈有些担忧地说。
“那也不能让她这么哭呀!”葛氏说,“哭得我心烦意乱的,都这时候了也不见老爷回来。王爷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他也用不着到王府里去侍奉啊!”
正说着,宋祥从外头回来了。
葛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