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太后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她回想着陆芷嫣的话:
“阿姐本领高,太后莫要担心。”
“可若哀家走错一步,不光是蝶儿,大燕都要落入深渊。”
想着想着她的身子不觉一僵。
陆倾蝶还真是给她留了个天大的难题。
————
择日,陆廷玉便登上了西凉王位。
众臣朝拜,好不威风。
陆廷玉着实不习惯,浑身上下透露着“僵硬”两字。
“大伯,你扭捏什么呢?”陆添逸瞧见陆廷玉穿着龙袍,却像一条毛毛虫在蠕动,不觉好笑。
“还是盔甲更适合我啊。”
“啧!父亲!您应当真自称「孤」。”
“孤?”
陆廷玉润了润唇:
“怎么这么烫嘴呢?”
陆廷玉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褪下了龙袍,换上了寻常布衣。
不一会儿,翁遂衣来了。
“臣——”陆廷玉刚要跪拜。
这曲起来的膝盖被陆倾蝶撑了起来:
“父亲,您这样别说骗过宋度了,您连门口卖炊饼的大爷您都骗不了。”
“习惯了,习惯了。”陆廷玉干笑两声。
“观主,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大燕出兵了。”翁遂衣将前线传来的军报交给陆廷玉。
他的眉间悄然皱起:
“蝶儿,陆太后没有起兵的意思。”
“这才一天,不急。”
“若陆太后一直不出兵,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陆太后不出兵,那是因为宋度要出兵。”
陆廷玉听得云里雾里……
“可若换了人要出兵……”
“陆太后定会将兵权交出。”
“那个人是谁?”
“萧家,萧凉关。”
“侯爷?”
“可我听闻侯爷如今身患残疾,又怎能出兵呢?”
“哎~”陆倾蝶摆摆手:
“别急,萧侯爷做不到,那不是还有个萧世子嘛!”
————
侯府———
“尘儿,你当真要忤逆娘的话?”侯府夫人愠怒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萧卿尘。
萧卿尘自知羞愧,不曾抬头看向母亲。
“你可答应了为娘,此生绝不踏入战场。”
“你就安安心心的享受着你父亲留给你的爵位不好吗?”
“母亲……倾蝶是儿子的心上人,如今倾蝶在西凉当国师,若儿子不率兵将她带回,这谋逆之罪,可就是钉在板子上了。”
“你们不过几面之缘,何谈爱?”
“儿子不知……”
自从陆倾蝶离开了长安,他就时常梦到两人初遇之时。
他忘不掉陆倾蝶笑颜如花的模样。
他也忘不掉一个问题一杯茶。
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如今站在了敌国,站在了他的对面……
“我绝不同意!”侯府夫人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
茶盖顺着茶碗滑落下来。
“夫人莫要动怒。”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老爷。”
“父亲。”
萧凉关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了侯府夫人的另一侧。
“尘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孩儿不孝。”
他愧对侯府。
“是我萧凉关的种!”萧凉关爽朗的笑声萦绕在耳边。
“老爷!”夫人不悦。
“哎~夫人,我乃萧氏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