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骂人的红色小猪?”陆添逸怀疑自己听错了。
“猪会骂人?还是一头红色的猪?”他都不敢想那个画面,好诡异。
“据《山海经》记载,又东二十里,曰苦山,有兽焉,名曰山膏,其状如逐,赤若丹火,善詈。”
“所以山膏是一只兽?善骂人的兽?”
“正是,孺子可教也!”陆倾蝶为其夸赞。
“那吃了这兽,是不是骂起人来可做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陆倾蝶有时候真的很想拆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去逮吧,逮到了算你厉害。”
“其名为山膏阵法,无形,是我狐族的幻术。”大小姐陷入了沉思。
狐族已灭,能施出这幻术的人……
只有一个。
他的妹妹。
他又高兴,又迷茫。
高兴的是他可以确定妹妹还活着。
迷茫的是……若妹妹真的与陆家被满门抄斩有关,他要如何选择?
“走吧,去寻施术人。”陆倾蝶提步前行,并未在此多做停留。
这一路,大小姐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被陆倾蝶看在眼里。
“你打算怎么办?”梦生有些担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想多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时候到了,让大小姐自己选择。
“你应该也猜到了,施术者的关系和大小姐的关系匪浅,你身为大燕人,终归是要与他站在对立面的。”梦生还是不放心。
“我救他的时候就算到了。”
在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的魂魄之时,她就知道了一切,甚至未来的大小姐一定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与她为敌。
可这并不是她不救他的理由。
梦生自知境界太低,无法与陆倾蝶产生共鸣。
“若是你,你当如何选择?”陆倾蝶将话抛给了她。
梦生望着前方的坦途一片忧愁,她从没上过战场。
陆倾蝶好似听得见她的心声。
“我也没上过战场。”
她也没有家人。
“在这之前,我亦没有家人。”
唯一牵动着她情愫的人若是有一天与她为敌……
“若他能说服我,我便与他并肩作战。”
“若是说服不了呢?”
“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她尽量理解着战争。
陆倾蝶不语。
陆廷玉是她的亲生父亲。
大小姐也在不知不觉中与她有了羁绊。
大燕,是她的根,伏天观是她的家。
她亦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的路,不那么平坦,甚至有些崎岖。
她难以抑制自己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阿姐!”
陆添逸的呼唤唤回了她的理智。
“嗯?”
“你看那里……”陆添逸的声音很小,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顺着陆添逸所指的方向望去,密密麻麻的黑点儿在西凉城外。
走的近些。
她看到了千军万马。
走的更近些。
她看到了为首的男人是个眉眼硬朗的男子。
走的再近一些。
她看到了男子身旁的女子,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女子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看不清面容。
一双杏眼低垂,眼角生痣。
陆倾蝶似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身后驾着马车的大小姐。
大小姐似乎也看到了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