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运国点了点头:
“嗯,来了。”
早饭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张三牛率先吃完,便来到屋外,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昨晚,张二牛用的那捆麻线还剩下许多,张三牛找到后将它塞进了牛车里。
每天的饮食都是千篇一律的小米煮野菜,再加上咸萝卜,唯有大嫂能独享一枚鸡蛋,因为张晨的缘故,她需要补充营养。
虽说小米吃久了也不觉得腻,但要是能打只野兔,给全家人换换口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全家人都吃完早饭后,张三牛又一次坐着牛车出发了,张二牛依旧骑着毛驴走在最前面。
与昨天不同的是,竹篓不再是单个,而是一摞。
到达目的地后,张三牛不等张大牛抱,就主动从车上跳了下来,手上还紧握着一捆麻线。
张二牛见状,疑惑地问道:
“你拿我的麻线做什么?”
张三牛稍作思考,抬起脑袋,天真无邪地回答道:
“捉兔子。”
“就你?真是笑死我了!”
张二牛抱着肚子,开怀大笑了好一会儿,脸上写满了怀疑。
张运国和张大牛也忍不住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只当张三牛在说玩笑话。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扬言要捉兔子,谁会相信呢?
若是真能捉到兔子,那野兔恐怕早就灭绝了,哪还轮得到他?
“好了,别废话,先割草,今天的任务可不轻松。”
说着,张二牛夺过张三牛手中的麻线,扔在车上,然后取下一个竹篓,从里面取出两把镰刀,递给张三牛一把。
春季刚到,大部分青草还没有发芽,只有不怕春寒的萋萋芽、伏伏苗、嫩荠菜等刚刚露出芽尖,与其说割草,不如说挖野菜,因此所耗费的时间有些长。
夏季天气多雨,土壤肥沃,水分充足,荒山野岭、田间地头、河滩树林,到处都是茂盛的野草,开满五颜六色的野花。
这时,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割草。由于漫山遍野到处是野草,割草也容易得多,随便找个地方,一会功夫就能割上一大筐、一大捆。
而秋季,则需要用车子拉,半天功夫就能拉一大车,拉到家里晒干后储藏起来,作为牛羊的饲料。
这一次,张三牛屁颠屁颠地跟着张二牛在自家庄稼地里割野菜,张运国和张大牛则在田地里辛勤地耕地,好一幅一家四口齐上阵的劳动画面。
张三牛不紧不慢地割着青草,张二牛割什么,他就有模有样地学着割什么,累了,便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张二牛走了一截,发现张三牛没跟上来,转头看见张三牛正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休息,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不割了?”
张三牛不假思索地回道:
“累了。”
“快点干活儿,干不完不准休息。”
张二牛的语气蛮横无理,仿佛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他自己也很累,凭什么他都不休息,张三牛就能休息?
若是张三牛是个普通的孩子,可能会以自我为中心,撒娇卖萌地说:
“我不管,我还小,我要休息。”
亦或是屈服于张二牛的威慑,乖乖地去割草。
然而,张三牛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他放弃休息。
“二哥,人就如那被压弯的稻草,累了就会精神不振,宛如那风中残烛,精神不振就会像那喝醉酒的猫儿,东倒西歪,容易出差错,一旦出差错就会像那笨拙的狗熊,不小心把手割破。”
“二哥,你肯定也不想我把手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