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茗兰闻言,怒火更盛。
她本就对祁安被宴霜清蛊惑,对她疏离了许多而感到不满。
祁安此话一说,她更是认定了宴霜清心怀叵测。
不然,祁安本是她的亲生儿子,在宴霜清未嫁入祁家之前,对她向来千依百顺。
怎么宴霜清一来了,假惺惺的,做好人几回,就把她的儿子给骗去了!
若是她的夫君还在身边,祁安一定会被她的父亲教导得很好,怎么会像今天这样,处处戳她的心,戳她的肺!
想到这里,徐茗兰猛地转过头,怒视着祁安,声音尖锐而愤怒: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她若不是存心,怎会处处与我作对?你只知道替她说好话,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难道我徐茗兰便这般命苦,夫君不在身边,儿子也长大了,就忘了娘!”
徐茗兰这般刻薄的话一出,饶是以祁安向来早熟稳重的性子,也被戳得心中一痛,眼眶瞬间红了。
他低下头,声音断断续续:“娘,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应该这样争吵。”
徐茗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安骂道:“你这个白眼狼!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你心里就只有那个二婶娘,根本没有我这个亲娘!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生来就是克……”
“——够了!大嫂,你说我也便罢了。祁安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他那般懂事,你也忍心这样对他!”
宴霜清在一旁,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徐茗兰的话。
她这大嫂出身名门,虽然想法阴暗些,可嘴上的话,行的手段,跟上辈子那对渣男贱女比起来,宴霜清觉得简直是一股清流。
可大人不在意这样的把戏,不代表小孩子不会记在心里。
宴霜清有些担忧地看了祁安一眼。
果不其然,祁安正低着头,瘦小的身影很是脆弱,显然已被母亲的话伤得体无完肤。
见祁安这般无助的模样,宴霜清也不愿再忍耐下去了。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徐茗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
“大嫂,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大人之间处理便是了!但是你这样在一个孩子面前失态,出口伤人,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生而不爱,生而不养,您对大哥一往情深,可却对他的血脉这般冷漠,这便是您为人妻,为人母的道理了吗?”
徐茗兰闻言,脸色一僵,随即又怒火中烧:“我如何为人妻,为人母,轮不到你来置喙!”
“祁安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教好他!倒是你,宴霜清,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你就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祁芳燕在一旁,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她本意只是想挑拨宴霜清和徐茗兰,顺道看看祁家还有没有什么能大难前被她顺走的宝贝。
但没想到,徐茗兰竟然对自己儿子这般恶劣。
说实话,她也感到震惊不已。
但目的尚未完成,可不能让局面僵持在这里。
她还得想法子哄徐茗兰掏出东西,给她和宝褚过上好日子呢!
于是,祁芳燕连忙上前几步,试图缓和气氛:“诶呀,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这样呢?祁安还小,他需要的是母爱和温暖,而不是这样的争吵。”
而王宝褚看着徐茗兰的癫狂模样,既有些惊恐,又有些对祁安的同情。
他悄悄走到祁芳燕旁边:“娘亲……好可怕……”
祁芳燕见状,连忙将王宝褚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怕,宝褚,有娘在呢。不怕。”
王宝褚颤抖着声音,点了点头,依偎在祁芳燕怀里,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