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先生的谆谆教诲下,几个孩子学习愈发勤奋,兴趣盎然。
唯独小叔祁泽宥,他性格内向,生来便对陌生人怀有畏惧之心。
起初几日,他尚能鼓起勇气,躲在书房的角落,静静聆听先生的讲解。
祁母念及改变不易,开始倒也勉强按捺住了内心的迫切。
然后,随着连续几天皆是如此,祁母沉不住气了。
某日,祁母亲自动手将祁泽宥的学习用具一一摆放至书桌正中,意图让他走出阴影,直面先生,专心向学。
岂料,这一举动非但未能激励祁泽宥,反倒加剧了他的抗拒。
他不愿上学了。
甚至将自己锁在屋内,不愿再踏出房门半步。
这日清晨,王嫲嫲匆匆步入祁母的住所,神色中带着几分焦急。
“夫人,不好了,宥少爷今日又不愿起身去书房,将自己关在屋里,怎么劝都不听。”
祁母闻言,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微漾,溅出几滴。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站起身,衣袖一甩,大步流星地往祁泽宥的住处行去,嘴里还念叨着:
“我倒要看看,他能闹到几时!”
到了门外,服侍祁泽宥的丫鬟小蝶正急得团团转,见祁母到来,连忙福身行礼,正欲开口通报,祁母已不耐烦地挥手制止:
“不必了,开门!”
小蝶不敢多言,赶紧上前,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祁泽宥蜷缩在床角,怀里抱着刺绣枕头,眼神中满是恐惧。
祁母大步跨入,目光如炬,直直射向祁泽宥。
“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误了学业可如何是好?”
祁泽宥抬头,见是母亲,眼眶瞬间红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躲在墙角,甚至往后退了几步,都快要缩到墙后头去了。
祁母一看,火气更盛,但碍于孩子年幼,又强压下几分。
“你这副害怕的模样作甚?!罗先生和你几个侄儿都是好人,怎会害你?快起来,跟我去学堂!”
祁泽宥瑟缩着,小手紧紧抓着床单,摇了摇头:“不……不见先生……”
祁母见到祁泽宥那蜷缩成一团的模样,简直怒火中烧:
“你这孩子,怎地如此不争气!”
她边说边快步上前,扬起手掌,作势欲打。
祁泽宥见状,惊恐万分,小小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
“娘……我怕……”
他细声细气地求饶,声音里带着哭腔。
然而,祁母的怒气并未因此消减,反而被祁泽宥的退缩激得更加旺盛。
“怕?你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胆小如鼠!”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祁泽宥任何喘息的机会。
祁泽宥被祁母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
本能地,他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
他猛地一挣,试图挣脱祁母的束缚,却不料动作过大,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墙角撞去。
“砰——”
随着一声闷响声,祁泽宥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头坚硬的柱子上。
随即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祁母愣住了,手中的动作僵在空中,眼神中满是惊愕:
“这……”
可下一秒,看到昏厥在床头的儿子,她整个人都瞬间慌了。
她急忙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