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
宴霜清看到祁母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更是充满了暖意。
特别是联想到周珲……
花光了她的嫁妆,耗尽了她的心血,还趁她病重跟继妹搞在一起……
她拥有的东西,不给真心待她的好人家,难道还便宜这种猪狗不如的牲畜吗!
想到这里,宴霜清摇头坚持道:
“母亲,嫁入祁家,我便是祁家的人。祁家的兴衰荣辱自然与我息息相关。”
“我一个小女子也用不了这么多,若能用来帮助家里,那才是它们应有的价值。”
祁母望着宴霜清真挚诚恳的眼睛,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知道宴霜清是个好的,可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好!
这姑娘,直心肠又傻乎乎,一门心思为祁家着想。
竟然还把自己的全部嫁妆拿出来贴补夫家。
也不怕真拿了又待她不好,未来可怎么办!
可祁母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忘恩负义得事情呢?
她虽泼辣,但也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儿媳的一番心意,她心领了,日后也定会护着这个傻姑娘。
可拿儿媳嫁妆这种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况且——
他们祁家,也不是个穷的。
别人都以为他们祁家的男人都战死了,以为他们祁家都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可……
祁母心下触动,她拍了拍宴霜清的手,眼睛已经稍稍有了点泪意: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我祁家何幸!你这份心我收到了。”
“不过,你的嫁妆还是由你自己保管,至于家中账目与管家之事,我本就想着要交给你来打理。”
说着,祁母拉着宴霜清走到一旁,让王嫲嫲取出一个木箱子,郑重地交到宴霜清手中。
“来,给你。”
宴霜清疑惑:“母亲,这是?”
祁夫人解释给她听:“这些是我们祁家的账簿和管家凭证,以后家中大小事务,就交给你来操持了。我相信,有你在,祁家定能更加兴旺。”
宴霜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串又一串的钥匙,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簿。
翻开账簿,一行行清晰的账目映入宴霜清的眼帘。
只是,她越看就越惊。
手中的纸张仿佛承载着祁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抬头望向祁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敬佩。
“母亲,这……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宴霜清小声惊呼。
祁母轻叹一口气,眼神难得怅然:“霜清,你看到的只是表层的。”
“毕竟祁家在太祖开国前便已是富贵之家,代代打理下来,更是惊人。”
“但这些田地店铺和财宝,更多是为了让那些为国征战的伤兵和遗孀老小有个着落。”
“朝廷抚恤金本就不多,又有那些个贪官污吏层层盘剥……可我祁家本就名声在外遭人猜忌,这善举私下做得,若是大张旗鼓却有收买人心之嫌。”
“更何况,财不露白。咱们祁家历来行事低调,钱财嘛,够用就好,多了反而是个累赘。”
宴霜清闻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原来如此……”
难怪前世祁泽霆揭竿起义的时候能够一呼百应,无数无名英雄纷纷成为他的部下,不过一两年的功夫,便从边境一路打到了京城。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般肆意妄为猜忌功臣的,哪能比得上世代从善心系苍生疾苦的呢?
祁母不知道表面乖顺的宴霜清心里在想着什么“大逆不道”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