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还是忍下内心的屈辱,挤出一抹笑容:
“老爷,我也并非只是心疼女儿,也是担心咱们府上啊。这门婚事要是成了,可就是府上的祸根了!”
见宴忠淮并未打断,她心下冷笑,嘴上却依旧凄婉:
“祁府已经不如往昔,可偏又是将门,万一哪日遭机会,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圣——”
“——继母怕是欢喜疯了,竟说起了胡话!”
却是宴霜清步入大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清儿,我好歹是你母亲,你怎能如此无礼!”
魏采岑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家丈夫,却见宴忠淮眉头紧锁:
“霜清说得没错,若是病了便去请大夫换些好药,免得祸从口出!”
而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的宴老夫人,一看到宴霜清的出现,却是马上露出了笑容:
“清儿啊,你可总算是来了,让祖母好好看看。”
宴霜清缓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她一袭粉蓝色长裙,裙摆随着轻盈的步伐翩翩起舞,发髻上的步摇却几无波动。
见到宴霜清这般大气端方的模样,宴老夫人和宴忠淮不住地满意点头。
宴老夫人一把拉着宴霜清的手,语调中满是关切:
“你这孩子就是要强,前几日为了学双面绣竟累昏了,现在可曾大好了?”
宴霜清恭敬地行了一礼,回答道:“多谢祖母挂念,让您费心,实在是孙女不该了。”
而宴忠淮看着长女明艳中带着一丝苍白的面孔,想到其即将嫁入皇室,本来冷酷严厉的神色不免缓了几分。
听老太太说起,他也不免唠叨两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这孩子,怎么不小心着身子?若是伤着病着了,误了良辰吉日岂不可惜?”
宴霜清飞快地掠过一眼坐在一旁被忽略了个彻底,面色难看的继母,对着宴忠淮躬了躬身,温言道:
“父亲教训得是,女儿记下了。以后定会更加小心,不让您和祖母担心。”
“只是祖母生辰在即,太后圣诞已近,霜清想着亲自以双面绣技献上百寿图,方能尽些忠孝之心。”
祖母闻言,笑容更盛。
她慈爱地拉过宴霜清的手,轻拍了几下:“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既然你下了这般苦功夫,自然不能辜负……”
宴霜清面露难色:“只是因着前两日昏迷误了时间,怕是只来得及绣上一副……”
“无妨,先着太后那边便是!百寿图由百种字体寿字构成,本就罕见,还是双面绣……清儿孝心,定能感动上天!”
宴忠淮迫不及待地开口。
只是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替母亲做了主,忙不迭地冲着老夫人讨好一笑。
宴老夫人瞪了宴忠淮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宴霜清:“你父亲说的没错,自是太后重要些的。”
“但清儿的孝心,祖母心里清楚,自是这府上独一份的。”
一通阴阳怪气,让宴忠淮有苦难言,只得尴尬地弯着腰连连赔罪。
老太太没有纠结很久,很快换了个话题,拉着她的手说:“霜清啊,你快看看,这二皇子让人给你送来的聘礼,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宴霜清目光掠过那些华贵的礼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宴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宴霜清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霜清啊,你可知这婚事对我们宴家意味着什么?”
闻言,宴霜清的眸色先是沉了沉。
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光从她的眼底飞快掠过。
想起前尘往事,心里虽有万分波澜,但面上依旧是一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