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呛”一声响,宝剑回鞘,唐辰君道:“你我之战不在今日。今夜你以一人之力抵严惜玉与无救毒士,力挽狂澜……我不杀恩人。”说罢,他步回灵堂,面向张青文道:“张医师,可否劳你将叶时兰一并医了。”
“对了,夏先生那里……”赵飞羿忽然记起夏逸今夜的对手是众敌中的最强者。唐辰君面色一沉,不禁担忧起月遥的安危,便要向厢房区赶去。
“他们来了。”邱晓莎盯着那片夜色,似已将其看穿。果不其然,两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夏逸一手拄着昊渊作拐杖,另一只手则需月遥搀扶着才可一瘸一拐地走来。
月遥只有白衣上沾了些血迹,实无大碍。
两个相依而行的身影是这么的眼熟——八年前,那少年与少女亦是如此。只是,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而他身旁的女子虽与那个少女那么相似,但终究不是她。傅潇有些感慨,眼眶也有些湿润——惜缘,看得见吗?
“为何一副小女子欲哭无泪的模样?”夏逸虽遍体鳞伤,但仍不忘取笑一下傅潇。
“我怕我唯一的师弟被人打死后,便再找不到人陪我喝酒。”傅潇上前扶住夏逸拄刀的右手。
见月遥依然搀着夏逸,唐辰君只感到心中烦躁,却也不便发作只得说道:“月遥师妹,你……”
“有劳唐师兄关心,月遥无恙。”月遥答道。
“月遥姑娘,换我来吧。”赵飞羿从月遥手上接过夏逸的左肩,大笑道:“夏先生,今晚我最佩服的人便是你!待你伤势好转后,我要与你痛饮一番!”
夏逸也笑道:“赵寨主此言差矣,大战之后,正是该饮酒大庆之时,怎能拖到养伤之后?”
“有理!不过莫叫我赵寨主,若看得起我赵飞羿,喊一声兄弟便是!”
“好,赵兄!”
“夏兄!”
酒徒之间的友谊似乎一向建立得比较容易。
傅潇忽然感到忘了些什么——土地爷在哪儿?方才叶时兰以一敌二事他便没出现过。傅潇不认为土地爷会就此逃走,他回首看向灵堂——因为迎接夏逸与月遥,张青文、无得、唐辰君、邱晓莎全到了校场上,此时的灵堂内只有一群身中酥筋软骨散之流。
“去灵堂!”傅潇也顾不得夏逸,十万火急地奔向灵堂——但他的脚步即刻就停在了灵堂门。因为那口棺材的机关又打开了,土地爷就站在暗道口,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扯着徐舒舒的秀发。
土地爷在笑,讥笑。
“你的胆子倒真不小。”傅潇怒目道。
土地爷道:“老子确实想过一走了之,可是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实在心痒难耐,便又想回来赌一把。”
傅潇沉声道:“放开她,我还是能让你滚。”
土地爷笑道:“你们这些做官的绝不可信,何况事已至此,由得了我放人么?”
傅潇道:“那我可以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唐辰君、月遥、赵飞羿、傅潇四人已包围土地爷,各距其两丈远。若非徐舒舒在土地爷手上,四人联手一击,已足够土地爷死上七八次。
土地爷很想跃入那棺材下的密道,但携徐舒舒在手,他又无法躲开四人的联手一击,反叫他不敢动弹——本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此时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傅大哥不必顾及我。”与傅潇相反,徐舒舒很平静:“舒舒的心就在傅大哥身上,傅大哥在哪儿,舒舒就在哪儿。”
傅潇很感动,也很心痛。此刻,他实在很想把土地爷碎尸万段。
“红颜祸水。”一个人忽然走进四人的包围圈,径直走向土地爷。
土地爷又一次被勾起林间的回忆,失声叫道:“绯焰女魔,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