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备好的参汤,待二爷忙完归来,正好暖身。”
顾清语温婉一笑,送他出门。
然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仍是久久不能入睡。
周檀绍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案卷之中,直至天亮,本想回去换身衣服就出门办事,谁知,一早就有人上门报信说,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宫廷内外,一时人心惶惶。
周檀绍不敢耽搁,准备换上官服就出门去,顾清语见他如此匆忙,有心发问,却听他先开口道:“最近你不要进宫走动,皇后娘娘昨儿动了胎气,皇嗣安危难测,咱们也要避讳些,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清语闻言,故作惊愕之色,双手轻掩朱唇,遂重重点头。
…
天亮了。
后院深处,一隅暗室。
沈砚端坐椅上,靴尖轻轻碾过一根断指,发出细微的声响。
对面几个小太监们瘫软在地,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光。但从外表上看,他的脸上身上没有半点淤青伤痕,唯有那满身的水渍,略显狼狈。
沈砚审了他们整整一晚,不打不骂,只用水刑。
“干爹……儿子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求您高抬贵手。”
其中一人打破了沉默,声音颤抖,几近哀求。
“放过?”
沈砚幽幽道:“我放过了你们,谁又能放过我呢?我不过出宫半日,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对娘娘下手了。”
“干爹,真的不是儿子做的。”
沈砚缓缓起身,身形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事到如今,不是你们的错,便是我的错了,无可推诿。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人,自当了解我的性情。若有人能挺身而出,担当此责,我必以重赏相报,保你及家人一世安稳,再无饥寒之忧。”
他今儿必须要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下了朝,李淳安匆匆赶往了景仁宫。
经过一夜的休息,慕容佩的脸色褪去了几分苍白,恢复些许红润。
须臾,沈砚过来回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仔细。
“花房送来的花草和盆栽都是没问题的,至于那些石头子儿,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无一块是多余的。奴才的手底下,有两个新来的,进宫还不到一年,许是因为被拨到了景仁宫,难免有几分得意忘形,便胆子大了,夜里私自吃酒,酒意上头,行事便失了分寸。”
慕容佩不甘心地追问道:“难道只是一场意外?”
沈砚低着头道:“回娘娘,奴才查了一个晚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十号奴才,无一不细细盘查。如果真有人设计布局,里通外合,欲图瞒天过海,恐怕谁也没办法堵得住这么多张嘴。娘娘,昨儿的确是一场意外。”
宴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