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坐下来端起茶杯,或许是想到元昌死伤的士兵,不禁长叹一声:“不说北安,其实我们也……”
这话点到为止,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不能表现出止战的强烈意愿,越无赖越好。
景相也默然,死亡的士兵遗体发放回原籍落土为安,为免劳顿,全都是火化后留下骨灰,押送骨灰及抚恤金回原籍,交给其家人。
而伤员则是无奈退伍,领取补偿金,返乡后也自有安排,这也是凌不语的建议,他考虑到受伤将士不是伤便是残,以后生活如何保证?
便向他提出要实施一套保障制度,只有这样,百姓才不会惧怕亲人从军,将来再起战事,将士还愿意为国效命,要是让百姓寒心,国将大乱。
想到这里,景相看向凌不语,见这小伙子依旧稳如泰山,倒是比急躁的宁国公更稳当。
另一头,相较于这边的悠闲,北安那边要焦躁许多,阮南天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他手底下幸存的兵都没有歇息太久,就被抽调一部分去缴反贼,娘的!
军队里的怨声载道他哪能不知道,丞相的苦心朝廷是半点没有领会,始终不肯叫停。
结果被一路压着打,打到现在不得不举白旗投降,分明没有谈判的余地,新上来的这位相爷根本摸不清楚局势,居然还敢和对方叫板?
阮南天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洪相爷走来走去,急得转圈圈,始终一言不发。
剩下的那几位文臣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他脑袋疼。
“陛下说了,可赔款,不得割领土,这一下子推进这么多,可如何是好?”
“元昌第一条就是割地,根本没得谈,现在怎么办?陛下他……”
这人说到这里抖瑟了一下,朝四周看看,外面的侍卫确定隔墙无耳才说道:“不如先将此事呈给陛下,由陛下来做主。”
阮南天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那洪相看他如此,不悦道:“阮将军觉得呢?”
“下官觉得我不开口最好,手下败将不就是我吗?”阮南天凄厉一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一会儿全由相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