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泰是真的懵,接到通知要参加宫宴,收拾一新就来了,然后就是坐着冷板凳,迟迟不开席,好在宫里准备齐全,还备了些小食,不然哪能熬到现在。
发现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毫无准备,他心里才安慰,可现在的走向他也没有任何预料。
现在想想,是皇帝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人也高估我们二人了,我们确实帮景大人化解了刺杀之事,但对今日的安排完全不知,原本只在街头看热闹,临时被陛下召过来,景大人入城是突发之举,后来的事也是。”
凌不语小声说着,他身边的魏妩则更难些,她是女子,一个姑娘坐在这满朝文武中间,好不难过,而卓久然就坐在离她两个身位的地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
事实上从刚才起,卓久然就朝他们所在的位置侧了好几次身子,欲看又刻意收敛。
魏妩目不斜视,只是仍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卓久然知道母亲还有可能活在世上,会如何想?只是一想到这里,魏妩就在心底嗤笑一声,还能如何,他已经另娶生子!
左成泰也是心里直犯嘀咕,陛下要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迅速将景泰推到人前理解,但为何要现在就将凌不语甚至小五拉进来,这图什么?
凌不语要用是必然,但小五一个姑娘家家,这不是为难人嘛。
左成泰瞟了卓久然一眼,冷哼一声,随后眉毛一挑,看到景泰被陛下直接带到上位,就坐在了宁国公的对面,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仍旧震撼!
归来便是右相!
这座列让所有出席宫宴的官员都惊愕不已,宫宴此前都是在晚间召开,今日偏在午间,不少官员甚至不是休沐时间,本来就议论颇多,此时才恍然大悟。
皇帝为了景泰坐稳这右相之位,真是用心颇多,在无人知晓景泰生死时,突然亲自出马将他迎回宫中,又提前让他们出席宫宴,让该出席的人都没有缺席的机会。
因不知道景泰返城的事,所有人都没有提防之心,支持者倒也罢了,本就不想景泰归来的官员哪里愿意给他捧场,偏皇帝算计了所有人!
现在是木已成舟,若是临时退出宫宴是万万不可,如今这冷寂的一幕,又有何人在意?
端木崇端坐在上方,看着景泰稳如泰山,并没有露出多少惶恐的神色,心下满意,如果此人到了这份上却压不住阵,此人不用也罢!
底下一群豺狼虎豹,他若是今日就露怯,日后也难是他们的对手。
再看凌不语和魏妩,料想他们对今日的变化也是毫无察觉,现在坐在这里也是一派从容,凌不语倒也罢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但连魏妩也稳得很,就令她惊讶。
不愧是流着魏、卓两家血的姑娘,临危不乱,只是这姑娘硬气得很,始终不看生父一眼。
聂正还处于震惊与狂喜之中,此前因为他的举荐让景泰成风云人物,正得意时就听闻刺杀之事,景泰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聂正为此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他不止一次懊恼自己的妄言让安居于岭南的景泰遭受大难,梦中还能见到景泰横尸野外的场景,等梦醒来又是无尽的怅然。
不少同僚也发现聂大人最近的火力稍有减弱,心不在焉。
“嗯……”聂正实在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曹陆翻个白眼,故意说道:“聂大人,这天大的喜事面前怎么还哭上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我与景大人多年未见,见他满头白发,怎能不泣?”聂正冷笑道:“那岭南是什么地方,在座的各位不要说不知道!看过税收变化,就知道何其难也。”
凌不语暗自颌首,的确,一个地方的经济好与不好,除了百姓的口碑外,最能直观体现的就是税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