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冲着你三皇兄来的,该急的人是丽贵妃,”太后嗔怪地看着圣懿公主:“你这张嘴呀,就是拴不住门,可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圣懿公主不以为然:“三皇兄的本事应该用在打理青楼上,安排什么进士游街,要不是他负责,人家状元郎也不会差点被摔下马,啐,害人不浅!”
御书房里,朱允打发走了所有人,独独留下萧天洛,看着这滑不溜手的编外人员,皇帝忍不住说道:“想当初你入宫揭露锦被花时是何等的不惧不畏,今日嘴巴上锁啦?”
“陛下就不要为难臣了,事情涉及三皇子,臣敢多几句嘴?”
“你年纪不大,但从来是有些蛮劲在身上,但每次都能使在点子上,在朕这里,家事也属国事,萧天洛,莫要让朕失望。”朱允有些气急败坏。
萧天洛偷偷的龇牙咧嘴起来,怎么觉得一阵牙疼,就是不想说话呢?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吧,你觉得是何人所为,是倭国隐门,还是何人?”皇帝故意说道:“你不是救下了状元郎,替朕护住了将来的肱骨之臣,这是一功,功可抵过。”
“陛下,倭国隐门做事何等狠辣,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非弄得血流成河不可,怎么会只是吓唬似地浇个火油点个火就走人?一看就不是他们所为。”
萧天洛的话深得皇帝的心思,他轻哼道:“的确,隐门心狠手辣,又视我们大楚为敌国。”
“换句话说,就算不屠百姓,能对进士们下手也合乎他们的情理,这三百进士里总有得用的,是大楚将来的栋梁,但他们也只是受到惊吓,并未受到实际伤害。”
“何况陛下之前指哪打哪,端了多少他们的据点,他们现在又躲又逃,哪里来得及,何况,臣听公主与大小姐闲聊时提过——游街拖迟了两日,隐门哪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换言之——能在游街日期更改之后动手脚的,非自己人莫属,这锅扣不到倭国人头上。
朱允想笑又笑不笑不出来,亲儿子不中用,今天惊了三百进士和百姓,他烦闷得不行。
“朕倒宁愿他们公开来斗,龙争虎斗还能显得气象万千,如今使这种阴损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还是挑在三年一次的场合上,混账得很!”
朱允一掌拍到桌上,掌心微痛:“萧天洛,朕真是难得很呀。”
萧天洛没有作声,低垂着头,身份不允许他再多说话,朱允只能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陛下,”萧天洛临走时说道:“都说乱世出英雄,如今是乱,但此时才能看出谁是个中强手,一览无遗,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还请陛下稍安,勿要伤了心神,臣,告退!”
丁公公盯着皇帝的神色,见其皱结的眉心舒展了不少,终于落心。
朱允品着萧天洛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此时才能知道谁是个中强手,但朕只怕他们收不住,若是如此,就休要怪朕心狠了。”
丁公公打个寒颤,不敢出声。
萧天洛离开御书房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了太后宫里,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待进去一瞧,三个人居然打起了马吊。
这种牌得四个人一起,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凑了个数,见到他来,老嬷嬷立马起身:“萧公子来得正好,这角就齐了,老奴就不占位了。”
马吊牌是一种纸制的牌,全副牌有四十张,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其中,万贯、索子两色是从一至九各一张。
十万贯是从20万贯到90万贯,乃至百万贯、千万贯、万万贯各一张;文钱是从一至九,乃至半文、没文各一张。
马吊牌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
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