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曝出,百姓愤怒,程家名声扫地,偏偏那时候程家女已经成了太子妃,皇兄觉得此事不妙,肯定要让程家做出取舍,所以程家果断清理门户,向先皇表示诚意。”
“这件事情揭过后,也有百姓觉得皇兄身为太子刚正不阿,连自己的岳家都能严查,名声反而更上一层楼,为他登基打了基础。”
安王说完,突然看了一眼秦王,说道:“其实你们有所不知,皇兄的母妃出身低微,他的母妃去世以后才挂靠在了皇后名下,成了名义上的嫡子。”
这个他俩知道,老侯爷之前不也发过牢骚,说皇帝卸磨杀驴,宣武侯府严格说起来也是有从龙之功的,但现在老侯爷对皇帝有了猜忌,自然有些说不得的话讲出口。
“这秋石之事其实是给皇兄帮了大忙,后来顺利登基,这件事情也算是顺推力之一。”
也是,虽说挂靠在如今的太后膝下,但那毕竟是挂靠的嫡母又不是生母。
其实有句话萧天洛想问,那就是太后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吗?怎么会让非亲生的登基。
眼前两位的身份不容得他问,也就暂时压下来,反正知道秋石当初是怎么禁的就行。
“你们二人,一个是皇家的眼中钉,坏了不知道多少事,一个是男人眼里的香饽饽,”秦王开始犯混:“本王那些皇侄出生就顺风顺水,对想要的从来唾手可得,岂容有失?”
呸,萧天洛在心里默默地唾弃一把,说得好听,不就是以权压人,想靠权夺人?
说得这么好听,就是上位者的心态而已。
他们把祝久儿当成什么了,争夺的胜利品罢了,一旦夺得就能炫耀,喜欢?基于皮相罢了,真情有几分,一分都没有!
“这么说,我家久儿他们还念念不忘?我呸,有我在,就是皇子又如何,我也能拼了这条命挡一挡,谁敢碰我妻儿,一同下地狱!”
刚才还表现得混不吝的男人现在暴戾十足,惊得对面的安王心口都激跳,他也是沙场出来的将士,但刚才萧天洛眼底的杀气,他曾经见过。
心头滑过一丝疑虑,但安王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安慰道:“不至于,你如今虽是白身,却在皇兄那里有名有姓,高相也高看你一眼,背后又是宣武侯府,谁敢欺你。”
四人正聊着,祝久儿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嚎哭声,声音震天,都传到茶楼的二楼了。
往下一看,这才半天功夫,居然都有学子被抬出来,瞧不见是什么人,但是由担架抬出来 ,这样一来,哪里还能继续考试。
等再看那哭嚎的人,萧天洛从喉咙里溢出一句脏话,那拍着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哭嚎不已,一直以头磕地的妇人不正是张氏!
那躺在担架上没有考完就出来的人就是贺延年了。
“儿啊,你怎么了啊?”张氏哭嚎着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才上场不到半天就结束,又要再等三年,三年后,他都多大年纪了:“不行,你给我进去,进去!”
贺百年也惊得脸色发白,手脚颤抖,有不少人过来围观,见担架上的小伙子脸色发青,嘴巴死死地咬在一起,整个人连神智都没有,这样子哪可能继续考。
一方面觉得惋惜,也有人幸灾乐祸,倒有清醒的人提醒道:“人都这样了,还不送医馆,春闱没了三年后还能再上场,人没了,你们上哪找去!”
张氏恍然过来,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立马和呆滞的贺百年一起接过贺延年,赶紧地送医馆去了,围观的人群才散开,各自摇头叹息,面色更忧。
秦王看着这一幕,肯定是不知道这人和对面的小夫妻还能扯上关系,淡淡地说道:“这不过是个开头,越到后面,像这样抬出来的学子会越多。”
可也没想到贺延年会当这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