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不才,当真没有入仕之心,但若是对陛下有用,对大楚有用,草民随时等待召唤,有召必达!”萧天洛说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朱允大感欣慰,此人真是甚得他心。
萧天洛这时候才悟到皇帝的用意,召他来除了因为他是第一发现人,要从他嘴里问出最真实的情况,其次便是敲打他,不要随了高相的意,此事非同小可。
他清楚地知道高相再厉害也是一人之下,做主的还是皇帝,他可不能误判。
眼下过了这一关,他心里的石头落地。
“另外,圣懿同时报给我的还有一件事情——祝家大小姐在宫中被人下了秋石,欸,此事是朕的不是,后宫人多手杂,总有人不怀好意,只是这次涉及到禁药,又和以前不同。”
萧天洛喉咙里滚出两个脏字,又和以前不同,好一个又字啊。
可见大小姐在宫里的遭遇皇帝是知情的,结果双方都算是秘而不宣,就此轻轻揭过。
怎么办呢,下手的都是皇帝的家人,能怎么着。
结果这次不一样了,涉及到秋石,是禁药,和上次的南疆秘药一样,就属于不应该出现的玩意,皇帝终于重视了,娘的,这让他怎么不想骂人。
“陛下,大小姐平安无事,我们倒也想过去便过去,反正以后进宫的机会少,奈何此事与秘药有关,又是发生在宫里,再结合这次别院密道的事,草民有句话想斗胆讲一讲。”
丁公公在边上讶异地张了张嘴,从中斡旋的话到底是默默地咽下去。
“斗胆?你就是天大的胆子,还有什么话不敢讲的,初次见朕就敢动朕的刀,还敢和朕摔跤,拎着真龙天子的裤腰带,有话就说!”
“草民以为宫里不干净!秋石也好,密道泄露也好,定有内应!”
“……”
“陛下,草民心疼自己的媳妇,也诧异这宫里的不干净,还请陛下彻查,若是陛下身侧有不安好心之人,还能手握禁药,后果不堪设想!”
娘的,圣懿公主都没有办法,他萧天洛和祝久儿更无力将手伸向皇宫。
只有皇帝可以,那就把球抛给他吧,圣懿公主说得没错,他们必须全盘托出。
朱允看着萧天洛眼底的怒火,心内叹息道:“罢了,深夜让你入宫也只是为了问明情况,也是朕向你表明态度——祝家大小姐的事朕定会派人去查。”
“多谢陛下!陛下之恩草民铭记在心。”萧天洛重重叩首。
朱允朝丁公公使个眼色,丁公公快步过来道:“今日太晚,萧公子就在宫里住下,等天亮以后咱家送公子去温泉别院与大小姐会合。”
“那就有劳公公了。”
等进入一处宫殿住下来,躺到宽大的榻上闭上眼睛,萧天洛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翻来覆去地把自己和皇帝的对话又复盘了一番,又从中扒拉出一些刚才自己没有察觉的细节,比如皇帝深夜只召了他一人进宫,那秦王呢?
如果没有,是否代表皇帝对秦王并没有彻底打消顾虑,但在自己说出秦王只是偶然因素时,皇帝似乎松了口气,仿佛自己的验证得到了证实。
可见皇帝也觉得刺客并非冲着秦王去,更不是秦王主使,自己算是给秦王做了回人证。
再就是高相之事,看来自己还是离高相远些吧,和高相打成一片还不如和安王、秦王打成一片,前者可能会让自己无形中触怒皇帝,后者能让他赚个钵满。
欸,这和皇帝见一面比拉练十公里还费劲,宫里的床是舒服,躺着却总觉得别扭难受。
再看外面的天,这时候都隐隐透亮,皇帝也是不容易,起得比打鸣的鸡还要早,怪不得真有皇帝累死,比如东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