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晚间喝了点小酒,就着自己钓上来的鱼下酒,酒后正睡得香就听到有人拍门,他气怵怵地坐起来,怒喝道:“何人?”
“杜神医,是我,大小姐出事了。”
外面的声音一响起,杜仲毛骨悚然,他能负责的大小姐还能有谁,酒意瞬间散去。
杜仲鞋都没穿,光着脚就扑过去开门,等看到萧天洛怀里的人儿,一闻这味道,眉头皱得死紧,骂咧道:“娘希匹的,不会又进宫了吧?”
萧天洛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小姐被下药不是头一回,心头怒火更盛:“正是!”
“宫里的人个个光鲜,私下龌龊不堪,我呸,把人放下。”
萧天洛三两步来到一张软榻前,迅速将人放下,祝久儿浑身无力,见到杜仲勉力一笑:“神医,又要麻烦你了。”
草!萧天洛听到这个又字,只恨自己不能杀进皇宫搞个片甲不留:“我们夫妻俩仅是最近就在宫里各遭了一次,不是情香就是情药,这哪是皇宫,是他娘的贼窝!”
杜神医没有吱声,先把脉后看舌苔,又使劲地吸了吸鼻子,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这次用的是非同一般的药,幸好你在路上就替大小姐纾解过了。”杜神医面不红、心不跳,倒是把夫妻两人说了个脸热。
萧天洛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和大小姐胡天海地都无所谓,但在外面还是要脸的。
今天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回府,只能在野外,在马车里就地解决,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平时,别说大小姐不乐意,他都迈不出这一步。
现在被杜神医一提,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刚才的事,脸上都变得滚烫。
“我先替大小姐把药逼出来,再结合药浴,恐怕得泡个一个时辰才能有用。”杜仲咂舌道:“这人到底是从哪弄来的此药,先帝在时就将秋石列为禁药。”
“秋石,这是什么玩意?”
“哼,这本是一味传统药物,可滋阴降火、止血消瘀,还能治虚劳羸瘦、骨蒸劳热,”杜神医意味不明地瞟了萧天洛一眼:“以及遗精。”
不是,萧天洛挑了挑眉,说可治遗精的时候看他做什么?
“此物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制作原料包括人中白和食盐。”
“人中白?”萧天洛盯着杜神医那意味深长的神情,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玩意?”
“人中白,滓淀为垽,此乃人溺澄下白垽也!”
人溺,那不就是,萧天洛和祝久儿的脸色都发白——那是人尿!
“童子尿?”萧天洛还不死心,问道。
杜神医的点头断绝了他们两人的最后念想,“你可说是童子尿,这样的人中石效果最好,要是没有开过荤的男人的尿倒也能用,功效差一些罢了。”
呵呵,萧天洛和祝久儿的脸色同时阴沉下来,心底发出一记无声的笑。
“这秋石就是用童子尿液浸石膏,与并秋露合制,分为淡秋石与咸秋石,在道家房中术中,秋石被列为一种春药,据说服用后可以长生不老,但一般是给男人用,怎会下给大小姐。”
杜仲气得直摇头:“且不说如今被列为禁药,民间不得售卖,宫中更不得用,先帝还在时,曾有民间异人将此物献给他,说是可以长生不老,结果发现此物只会令人短暂亢奋。”
“后续却是伤元损精,先帝一怒之下下令处死那异士,同时将此药列为禁药,民间的老道还不肯消停,被捣了道观,砍了人头才不敢兴风作浪。”
“大小姐一开始应是躁热不堪,但之后必定伤到阴虚,惧冷怕寒。”
杜神医一边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早将祝久儿的袖子撸上去,正在刺穴,这刺穴其实也叫刺络,通俗点说就是放血,把毒血尽速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