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母是圣懿一直以来的痛处,她无数次听到宫人说她荣耀无双,但也听到他们私下说她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如何可怜。
就连皇后也从小故意提及她母妃,在她伤口上撒盐。
要是换成一般姑娘肯定意志力就被击垮了,但是她可是养在皇帝身边的人,天天浸染着帝威,骨子里就是硬脾气,那皇后还想刺激她,不被她刺激得摔个大跟头就不错了。
豆粒大的泪珠从圣懿公主的眼眶里滚滚落下,祝久儿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那么多生死不明的赤炼军,嘴里一扁,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眼泪珠子簌簌地下。
这两人突然就抱在一起哭作一团,萧天洛整个惊呆!
女人的眼泪是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这两人哭得真情实感,他站在边上想了半天,这年头也没有纸巾,他这个大男人也没有帕子,就干站着望着两人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圣懿公主才泪巴巴地掏出帕子擦眼泪,顺便吸了吸鼻子。
萧天洛心想你是得吸呀,哭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这古代公主、世家千金的仪态真是没话说,两人哭成这样都挺好看,一点也不狼狈。
想当初那方芸娘的娘当街哭泣打滚时,吓得他都要躲起来,看着也心里躁得很。
这玩意就是出身、教养决定的,所以龙国为啥要推行九年义务教育,还曾经大张旗鼓地进行过扫盲,都是为了让人有知识。
不敢说知识一定会让人有素养,但的确教育程度变高,百姓的整体质素才能往上走。
龙国后来的国民素质肉眼可见地提升,在他穿过来的时候,那是排队井然有序,随地吐痰的人也变少了,共享单车、和共享电车被偷的概率也少了。
所以嘛,教育才是根本大计。
圣懿开心得很,她母妃不仅活着,而且乔装易名后一直在走海上商贸,往返于大楚和倭国之间,皇帝也派人暗中保护,并给予方便。
萧天洛一挑眉,和他和大小姐的推断差不多,阮樱是在辗转逃来大楚的路上遇到昭妃。
这女人要么为难女人,要么互相心疼,这两人就是后者。
海上一段路一走也就有了交情,打过照样,说不家阮樱能平安上岸来到都城,都有昭妃替她打点,不然也不会感情深厚到看到圣懿都能脱口而出她母妃的小名。
圣懿决心去绣坊找阮樱问问自己母亲的现状,“一来弄清楚母妃她如今的情况,二来也看看这对母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本宫的母妃是得父皇帮助才顺利脱身,还巧妙地利用了皇后一把,要知道本宫以前可是视皇后及所有妃嫔为暗中敌人,母妃的死可能与他们有关,可现在看看?”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们说,一个后宫的柔弱妃子,先用假死保儿子出逃,再自己潜出大齐,一路流浪到大楚,没有人相助,我不信。”
萧天洛和祝久儿也有同样的想法,乐得让圣懿打这个头阵。
又听到圣懿说道:“你们俩放心,我把这事和父皇说了,这事藏着掖着还容易让人当个把柄,窝藏敌国帝妃的事可大可小。”
“父皇看在七张矿图的份上也容忍再收留一人,你们把心放肚子里,走了!”
圣懿也不会急到现在就杀去绣坊,先回府,明天再说!
圣懿风一样地来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人都齐齐打个呵欠,准备着歇息,回府后吃的晚膳是羊肉锅子,就是清水羊肉加调料,这个季节最合适。
羊肉是绝对的好羊肉,清水一烫蘸着花生酱,放点小葱香菜,吃的就是那种原味。
现在两人喝了些茶水,又清醒了不少。
好在圣懿来之前他们就把羊肠套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