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终于躺下,刚才还困乏得很,被萧天洛一吓什么睡意也没有了,刚才胡天海地地闹了一通,她心情复杂,背对着萧天洛躺了很久,直到腰快麻了,才转过身来。
萧天洛一直微微闭眼感受她的变化,手在她腰窝里上下拂动,脑子里盘算着以后,直到她转过来才说道:“睡不着了?”
祝久儿烦闷地很,睡不着是不是又要来一次啊,她的细胳膊细腿快撑不住了,现在躺在这里就挺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招惹他了。
“睡不着咱俩就聊聊,再去禀告给祖父。“萧天洛的语气严正,祝久儿对上他的眼睛:“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在想——阴谋,不如阳谋。”萧天洛说道:“围场一听,黄归有异,而黄归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对不对?”
祝久儿点头,萧天洛又道:“所以赤炼军一事是否皇帝自导自演?”
祝久儿眸光微闪,萧天洛叹道:“这个可能性你们也想过啊,看来,这下就麻烦了,岳父、岳母及近半赤炼军消失,剩下的又归了安北侯……”
“现在看看,皇帝他又提防着先帝赐予侯府的私兵,要是没有私兵,宣武侯府可还在?”
“现在我们势必要要查黄归,但要真是皇帝所为,黄归在其中也有出手,线索会被抹得干净,总不能坐以待毙,何况上次祖父进宫只是暂时打消皇帝对私兵的猜想。”
“过往侯府穷,可以说养不了擅战的私兵,但如今呢?凡事有利有弊,皇帝赐下的牌匾让商号日进斗金,却也推翻了上次入宫时的先提条件——侯府以后都不会穷了。”
祝久儿睫毛微颤,清醒发言令得她困乏顿消,现在还是白天,她见到萧天洛眸光熠熠,唇峰薄俊,一双眼睛里似有精光,引得人莫名地就要凝视进去。
她垂下眼,不禁细想着萧天洛的发言,他看似外放简单,心思其实细微,句句在理。
祝久儿只顾得深思,没察觉躺在身边的人突然靠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抬头就见到萧天洛的那张俊脸贴过来,吓得她匆忙后撤,被萧天洛勾住腰扯了回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萧天洛就想从小媳妇的眼睛里窥视真假:“你男人说得对不?”
祝久儿噗地笑出声,现在是彻底了无睡意,都被他说得心里打颤了,其实萧天洛也没有好到哪去,近了她的身,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这气氛太到位了。
大小姐自从不喝药后,身上的香味就变了,萧天洛在她脖子上吸了一口,刚才在浴桶里把人折腾狠了,现在看着小脸都发白,真要弄也要等到晚上。
萧天洛往后退了退,省得吓到人,等着祝久儿的答案。
祝久儿是心里沉重,盯着萧天洛的眼睛,先无视“你男人”三个字:“对,又如何?”
萧天洛乐了,这大小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毕竟在这朝代和皇帝对着干的人有几个好下场,真要硬气起来和皇帝叫板,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方才说过了——阴谋都不如阳谋,皇帝是不是元凶咱们查,但就以这个先提条件作为最坏的打算,要是皇帝真要宣武侯府不复存在,怎么办?”
祝久儿咬紧牙关:“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都是皇帝的百姓,能怎么办?”
假若能让数万赤炼军凭空消失,皇帝要捏死他们这几个老弱病残,呸,没残,不是和捏蚂蚁一样,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
“皇帝为啥要收回私兵又不得要领?不就是有先帝的圣旨在么,这年头儿子就得听老子的话,老子死了,底下还有言官盯着呢,皇帝要推翻自己老子的决定也没那么容易。”
“咱们手上有这批私兵,关键时刻还有点用,但这是最坏的打算,明谋嘛,就是让皇帝动不了咱们,让他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