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给萧天洛使了个眼色,他颌首表示收到,今天哪没证人呀,他们祖孙俩就是,但只要他们俩不出面,就没人做证,就是罗生门。
姓黄的小子脱口而出说岳父已死,老爷子心底不痛快,他虽然和岳父素昧蒙面,以前却也是奉他为民族英雄,是大楚之气节,岂能容这小子说晦气话。
再就是听说这姓黄的风头很盛,近段时间十分得皇帝的重用,偏偏是黄家这么笃定说宣武侯已死,就不能不让人疑心了。
老侯爷心里直嘀咕,贺怀远都怀疑姐姐姐夫的事可能是皇帝所为,他心里哪能没有半点质疑,只是苦于这一年多来没有任何证据,指不了任何人。
叛逃?绝不可能。
连人带马那么多人,哪能一股脑地全不见。
算了,老侯爷把心思放回到现在,安王世子刚才一番话十分合人心意,衬得自己风骨奇好,黄家人心量狭小,不仅如此,安王世子更是请国公爷出面说明。
萧天洛感谢他放过了自己,不过在他和国公爷之间,安王世子聪明地知道国公爷的话更有说服力,年纪长,地位高。
“昨天的确如世子所说,他昨天挨了打,今天哪来这么大的劲再去打人啊。”国公爷这话一出,黄家父子的脸色都莫名地难看:“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了,一个世子竟被欺至此?”
萧天洛一下子明白了,安王世子在外面的形象就算再怎么弱也是皇帝的侄儿,也是皇家人,黄家父子这是踢到铁板了!
果然,黄归大呼不妙,偷偷一瞥皇帝,皇帝的脸色已经有几分难看:“人多欺负人少?”
“陛下,臣……”黄归正要辩解,皇帝冷笑道:“昨日是有哪些人在场,悉数站出来!”
此令一下,不仅是那些看热闹或暗中帮着小黄公子的人,就是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的萧天洛也吓了一跳,安王世子没有吱声,现在指着让人站出来和自己站出来是两码事。
皇威之下,国公爷率先站起身,还乐呵呵地说道:“我可没揍人,只是目击者罢了。”
萧天洛心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过自己,逃不掉了,认命地起身:“嗯,晚辈也跟着看了一出好戏。”
祝久儿几乎扶额,这事都让他撞上了?
两人一带头,哗啦啦站出来一大片,底下群臣脸色各异,那些发现有自家孩子的臣子都恨不得拍案而起,瞬间将黄家摆在了对立面,你是受了多大的圣恩,就敢和安王府对着干?
皇帝看着萧天洛,嘴角勾了勾:“萧天洛,你来说说吧,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草民到的时候,双方有口角,互有殴打,整体局势的确如世子所说——以少敌多。”
皇帝冷笑道:“哦,那让朕瞧瞧,看热闹的或参与殴打世子的有哪些,自己站出来吧。”
这属实是难为人了,对安王世子动过手的好说,看热闹的更多啊,他和国公爷也算。
砰砰砰,接连跪下来好几个,皇帝都气笑了:“你们动过手?”
“陛下恕罪,就,就是意气之争……”这几人的爹都不是什么高阶高位,而且大多属于武官,这一看就是站了阵营,自古以来文武相轻,大楚也没有逃过这黄金定律。
“呵,剩下的是看热闹哄火了,是也不是?”皇帝烦闷得不行,在围场遇虎又被死士刺杀,如今还没有水落石出,黄归就把孩子们的烦杂事闹到御前,终究是眼皮子浅。
“世子受委屈了,朕允你一个请求,想好了和朕讲就是。”皇帝摆手道:“尔等对世子动过手的,均下去领十鞭!”
这是在围场,板子没有,皮鞭管够。
皇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下了定论,压根没提今天的事,黄归也算聪明人,敏锐地发现自己惹了皇帝的烦,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