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仅仅一人,却带了两辆马车,后面的那辆马车似装了沉重的东西,车身下倾,前面的明显要轻快些,老侯爷夫妇站在一边,笑笑地看着舅甥俩。
“舅舅!”祝久儿的惊喜是一重又一重,眼里噙着泪珠,心中突然有千言万语想和舅舅倾述,想到父亲和母亲,险些哭出来。
在贺怀远的面前,祝久儿更像个孩子,贺怀远年纪轻轻,身如青竹,面容俊逸,都说外甥肖舅,这话没错,祝久儿和贺怀远两人有五六分相似。
所以贺怀远的长相怎么样?自然是男人中的翘楚,说是舅舅,因为是大小姐外祖母和外祖母晚来得子,所以年纪上两人相差不大——八岁。
祝久儿的眼泪快要含不住,看着和母亲相似的脸庞,险些哭出来。
贺怀远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自然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他的小久儿长大了,成婚了,是个大姑娘,再看祝久儿,果然是多了成婚后的女子才有的几分妩媚,多了美艳之感。
他不时感慨万千,又是一阵惋惜,祝久儿成婚太匆忙,他在外地根本赶不回来,甚至收到信的时候早就过了婚期,只能按住性子,做完计划中的事情再往都城来。
老侯爷夫妇在边上感慨万千,听着贺怀远温声细语地和祝久儿说话,两人都是欣慰不已。
祝久儿突然抬起来,朝萧天洛招招手:“过来呀,见过舅舅。”
相较于对大舅舅贺百年一家的冷淡,祝久儿这才是见到真亲人,萧天洛一个箭步迈过来,贺怀年率先看到的是他伟岸的身材,把原本高挑的祝久儿都衬得娇小起来。
目光上移,停在他的脸上,贺怀远暗自颔首,嗯,长得可以,就是这身材……
贺怀远着实替外甥女捏了把汗,但看祝久儿嘴唇的颜色比以前更粉嫩,不像是吃了多少苦头的样子,这才松口气。
“见过舅舅,晚辈萧天洛,祝久儿的夫婿。”
贺怀远微微点头:“好,好,好。”
对于萧天洛的出身来历,他是一个字没提,这人就是比较出来的,回想起那贺百年和张氏,见他的第一面时,脸上的鄙夷都不带遮掩,这位小舅舅就友好和善。
祝久儿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舅舅上次来信还在云州,千里迢迢,就从那里到了都城,看到贺怀远眼底的血丝,祝久儿又是一阵心疼:“舅舅辛苦了,快进去吧。”
“好,把舅舅给你的礼物也一并带上。”贺怀远转身,指挥着家丁们把两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看着一个个箱子,祝久儿又惊异得很:“这么多?”
“你知道舅舅的,并没有多少银两,不过是一路过来时给我免费看诊的谢礼,有些新奇物件就收了,大多是各地的特产,不值得一提。”贺怀远笑道。
萧天洛想到的是上次庄子里收到的两只纯白狐狸,那可不是随手得来,费了不少心思。
看着这些礼物,老侯爷夫妇再淡泊名利也不得不将两位舅舅对比,一个是几乎空着手来的,过来后连个补礼都没有,好像婚礼结束,他们就当没这回事。
一家三口在侯府借住,拿自己当半个主子,半点客气都没有,反倒是不知远近,成天打着一肚子主意,关键时刻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就说缺德不缺德!
把马车都要压垮的箱子全部抬进了祝久儿的院子里,祝久儿还一直懵懵的,也太多了。
贺怀远的确没有送多值钱的礼物,真的是各地特产为主,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一应俱全,最神奇的是还有各地的菜谱,说是天香楼可以用得上。
这份周全让萧天洛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老侯爷夫妇也感动得很:“怀远,你搜集这么多的东西也辛苦了,先好生歇着,你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吧,离久儿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