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灯也不算明亮,萧天洛在树下显得身影朦胧,一时间让祝久儿想到刚才在医馆里同样影影绰绰的身影,果然是相似的身形与气势,就连身上的煞气也相当。
只是萧天洛比起程武来多了几分不拘于身份的洒脱,萧天洛把她们几个一看,吸了吸鼻子,走到她们面前说道:“受伤了?”
祝久儿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柳叶伤得最重。”
“奴婢衣裳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柳絮叹了口气:“今天真是运气不好,回城的时候遇到金吾卫捉拿逃犯,居然跑到我们车上,车夫和柳叶都伤了腿。”
“那你这血是?”萧天洛听到金吾卫时就想到程武那双灼人的眼睛。
柳絮想了想,说道:“姑爷,还是让大小姐和你细细说吧。”
萧天洛此前是让底下的人给他弄了个沙袋,准备挂在院子里练拳,现在让林通留下来折腾,他领着祝久儿进房间,看着大小姐咕咚咕咚喝了好多口茶,他顺手点了灯。
等大小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一讲,萧天洛摇头道:“这程武不简单,捉拿逃犯,一条大道这么宽,偏偏就冲上侯府的马车,上回这么干的还是那位大齐的三皇子。”
那元宸可是个精明人,认准马车上的家徽才闯过来,那这逃犯呢?后面跟的是金吾卫,他不夺路而逃,却想着窜上迎面而来的马车意图挟持人质。
“那是进城的方向,与追捕他而来的金吾卫刚好撞个正着,”萧天洛说道:“是慌中取乱,还是被金吾卫逼近你们的马车?”
萧天洛这么一分析,祝久儿也颌首道:“不仅如此,那位中郎将大人伺机摸我的脉博。”
祝久儿看得清清楚楚,程武分明是要探她的脉!
“他意图不明,我索性晕倒,当着他的面去医馆,让大夫给他一个结论。”祝久儿没好气地说道:“此人是个麻烦,要是被他盯上,到时候给我们侯府扣个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灭满门,萧天洛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听着棘手得很,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大小姐成功混过来了吗?”
这话说得,要没有万全的准备,侯府哪怕这么玩弄皇家:“大夫说我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天生不足,还说他的药不行,比不上侯府呢。”
看她这沾沾自喜的样子,萧天洛也不禁乐了,她巧妙不让程武把她的脉太过明显,肯定会让那家伙引疑,索性先退后进,直接把自己送进医馆,让大夫来为她代言。
这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那程武就算心有怀疑,但杜仲的本事都能瞒过宫里的太医,程武又能怎么样,萧天洛也佩服大小姐的恒心,从出娘胎到现在,咬牙挺着。
这么一想,萧天洛的语气都变得郑重起来:“这程武倒比皇子之流厉害些。”
祝久儿对程武的了解其实也不多,只知道他是皇后的备选人物,一旦大皇子与二皇子无法迎娶自己,她会让侄子程武接下这桩婚事,这样一来,侯府依旧是皇后阵营的力量。
现在一切化为乌有,皇后气急败坏也没有办法,就算杀了萧天洛,自己也是二婚,皇家和任何高门都不会娶一个二嫁妇,祝久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有多狠。
“他要是刻意而为之,足见此人心计之深,以后要当心点了。”祝久儿捧着茶杯:“一箭封喉,血溅了柳絮一脸……他箭术倒是好。”
萧天洛挑挑眉,调笑道:“大小姐,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不太合适吧,我才是你的正宫,他就是凑过来也只能当个小三,咱们大楚可没允许女人纳男妾。”
这话要是被程武听到指定要被气得吐血,祝久儿早就习惯萧天洛荒腔走板,撇撇嘴道:“实话实说罢了,总之这人不能小瞧,他这是盯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