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吸软滑的骨髓入口。
元宝鱼要留到十五,每人象征性夹了一口尝尝味道。
酸菜鱼就敞开了吃,林小满做的分量很足。
还有各色丸子,有萝卜丸、黑耳朵丸、豆腐丸......
还有蒸熟切成薄薄一片的冒着油光的腊肠。
林惊蛰一口一个,吃的满嘴都是油。
林小满已经不肖说他打脸的事,他自己便嘻嘻哈哈提出来了。
守岁的夜晚,一盏油灯下,林大江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他们一家窝在老屋狭小鄙陋的屋子里,墙壁上的泥土随手一抠便能抠下一大片,简直可以用破败萧条来形容。
吃穿都在娘的掌控之下。
特别是吃食,白水煮糊糊,半分油星都不见。
半年时间,他们一家已经吃上大鱼大肉了!
林大江总觉得自己过得比往昔梦里的日子都要舒服。
另一边,林家老屋里。
“春秀,别想了,小雪不会有事的。”
大海内心煎熬,这几日春秀日日望着门口。
团圆的日子,她一直盼着小雪能自己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王春秀忽然瞪着林大海,眼神被失落和悲伤覆盖,看不见一丝光亮。
“大冬天的,小雪穿没穿暖?”
“会不会饿肚子?”
“有没有被人欺负?”
“小雪啊,你到底去哪里了啊!你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咋这么狠心啊,就这么一走了之,娘这心里空了一片,你个死妮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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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到后面,越溃不成军。
林大海苦着脸,双手扶着王春秀让她不至于瘫倒。
看着哭不停的媳妇,林大海不知该说什么。
小雪走了他也难过,可家里不止小雪一个孩子。
“秀,那你要如何?”林大海无奈开口。
大过年的,冬至小脸被冻得通红,缩在角落不敢吱声,怯生生地看着。
他曾经也是个爱闹的孩子。
和大哥家的谷雨玩在一起。
“秀,你看看冬至,再去后院看看立春。”
“你一直闹着要去找小雪,可赶路的盘缠有吗?”
说完,林大海闷着脑袋,一下子跌坐在木头床沿。
“秀。别闹了,咱已经丢了小雪,可不能把立春、冬至弄丢了。”
王春秀泪流满面,她不擦,任由泪水掉在破袄的衣襟上。
顷刻间,湿了一大片。
“当家的,呜——我心里苦,我心里难受,老天爷啊,把小雪带回来吧。要真带不回来,你保佑她吃饱穿暖啊......”
泥墙隔音不好,隔壁嘤呜嘤呜的声音传来,惹得林老太又开始骂骂咧咧。
老三因媳妇未出月子留在亲家那里守岁。
没提前交代,临到中午让里正大儿子林达带话回来。
好不容易做了回肉,老三还不回来,林老太本就窝了一肚子火。
留着肉,和老头子随便应付了一下,守岁也没守,点着油灯躺床上睡觉。
刚要睡着,隔壁哭丧似的。
“王春秀你个丧门星也不看看今日什么时候,要哭丧回你老王家哭去。”
“老婆子,少说两句。”林老头抿着嘴,有点烦躁。
也不知道他家最近触什么霉头,老婆子一年比一年聒噪无理。
——
初一到初五,林小满去了趟外祖家,其余时间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后便和林惊蛰绕去山上。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