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尹摇了摇头,道:“这便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我总觉得,凶犯给他们下那么重的毒,初衷不一定是想残忍地杀害他们……”
薛文柏一脸莫名。
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这么重的毒,以至于他们死的时候肠子都出来了,这杀人法子还不够残忍?
苏流月却看了杨少尹一眼,赞同地点头道:“杨少尹说得没错,事实上,联系上杨少尹方才说的那些事,我觉得,凶犯这么做,其实是想减少死者死亡时的痛苦。
给他们下大量的毒药,他们的身体固然会无法承受,但这样的痛苦持续的时间会很短,比给他们下少量的毒药,让他们慢慢痛苦地死去,在凶犯看来,也许这种杀人法子对他们而言会更舒适。”
一众人听得都不禁有些怔然。
这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意思?所以,凶犯用这种法子杀人,还算体贴了?
冯大力不由得拧眉道:“既然如此,凶犯为何非要杀死那些孩子不可呢?还是说,真的像外头的传闻说的,凶犯针对的目标其实不是这些孩子,而是他们背后的家族?这是仇恨新朝贵族的人做的?”
苏流月在昨天听到冯妃他们说起这个案子遇害的都是新朝权贵家的孩子时,便知道民间和朝堂定然会出现这样的传闻。
更别说,自从钟姑娘遇害那件事后,新朝和旧朝权贵间的关系本就越发恶劣,这个案子的出现,只会在本来就烧得旺盛的火上再添一把油。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薛成义嗓子微沉道:“若当真如此,朝堂上的气氛只怕会更紧张了,自从那几个孩子的尸体被找到后,那些孩子的家族便把矛头对准了旧朝的权贵,昨天早朝时,孙家的孙将军就直接指出,绑架并杀害他们孩子的,是旧朝的权贵,沈将军不过是反驳了他两句,他急得直接在早朝上就和沈将军大打出手。
宫里的侍卫把他们分开后,孙将军还喊出了,做出这种事的是隐藏在旧朝权贵中的前朝余孽,他这样做是想先灭掉他们这些新朝权贵的志气,再寻找机会光复前朝这样的话……
这可真真是碰了一众旧朝权贵的逆鳞,好几个旧朝权贵当场表示要撞柱以证清白。”
苏流月一脸讶异。
她虽然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不会小,但也没想到,竟是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这件事闹得很大,民间早就有所传闻了,因此其他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知道得没有那般详尽罢了。
薛文津静默片刻,道:“虽然目前来看,做下这件事的确实很可能是仇恨新朝权贵的人,但新旧朝交替至今还不到一年,仇恨新朝权贵的人可不仅仅只在朝堂里。
而且,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那个人如果仇恨的是新朝的权贵,为何要绕一个大弯把他们的孩子绑架起来,精心照料几天后再杀掉?这种报仇方式,不比直接找上新朝的权贵要复杂以及麻烦吗?
毕竟,各个家族都十分重视自己的子嗣,对于还没成年的子嗣,照料得更是无微不至。”
薛文津说得也有道理。
凶犯的真正目的若是打击新朝权贵,完全没必要对孩子下手。
不如盯紧各个家族已是成年的人,还更容易找到落单下手的机会。
苏流月看了薛文津一眼,道:“这个案子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路由立刻问:“是什么?”
“你们方才虽然没有明确说那些孩子是怎么失踪的,但话里话外,都暗示了他们是瞒着周围的人,自己跑出去的。”
苏流月道:“凶犯又怎么预判到这些孩子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门,又刚巧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把他们绑走呢?”
路由微愣,道:“他们的年纪虽然小,但毕竟不是三四岁那种懵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