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克走出苏流月的房间后,径直越过一脸在意却又不敢说什么的风起,以及掩不住脸上浓浓的激动之情的风扬,嗓音沉冷道:“我吩咐从军营带过来的人,到何处了?”
风扬连忙道:“人已是带过来,在外头候着了。”
周云克冷冷地一扯嘴角,“很好,走罢,立刻入宫。”
今日不是早朝的日子,圣上周啸坤去给皇太后请完安后,回了自个儿的福宁殿正要用早膳,他身边的大太监元守礼就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圣上微怔,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那小子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来人,给魏王添一副碗筷。”
立刻有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应了一声,去传人拿碗筷了。
碗筷还没拿过来呢,魏王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君臣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父子一场,这么多虚礼做什么。”
圣上今年快五十岁的年纪,因为常年的军旅生活,身子骨瞧着格外硬朗,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便是他登基后再如何想办法保养,脸上还是出现了许多无法忽视的褶皱,加上他年轻时时常风吹日晒,皮肤也比一般的同龄人要黝黑粗糙。
他看着魏王,脸上带着几分慈爱道:“来,景琛,过来坐,你难得过来了,就陪父皇用个早膳罢,咱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起用早膳了。”
魏王见状,也不好上来就说自己过来的目的,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圣上左下方。
很快,便有小太监端了新的早膳过来,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摆了一桌子。
“你来得正正好,今儿的早膳有你最喜欢吃的灌汤包子,据说里面放了什么温州进贡来的鱼翅,但朕吃着啊,还没有咱们以前吃的普通的灌汤包子味道好。”
圣上似乎真的怀念起了以前的日子,摇了摇头道:“咱们北地长胜街街尾那家包子铺里卖的羊肉灌汤包子,滋味那叫一绝,朕有一回足足吃了五大笼,如今却是很难吃到了。”
魏王连忙道:“父皇若是想念那家的灌汤包子,直接把那家包子店的厨子接进宫里来便是了。”
圣上却轻笑一声,仿佛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般看着魏王道:“那怎么使得,人家拖家带口的,在北地生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让他来新京就为了朕的那点儿口欲,他便是嘴上不敢说,心里也定是会怨朕的。
何况,朕年纪大啦,再好吃的灌汤包子也只敢浅尝辄止,哪敢再像年轻时那般肆无忌惮。”
说着,眼风轻轻一扫,站在他身旁的小太监立刻把他只吃了一个的那笼灌汤包子挪到了远处去。
魏王把这一切都看进眼里,眸色微暗,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些年,父皇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年纪,也越来越追求养生。
这是当了皇帝后,越来越怕死了。
只是,再怕死又如何?那个位置,他终有一天是要从上面下来的。
魏王暗暗地冷笑一声,转向圣上行了个礼道:“父皇,儿臣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圣上微微扬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端起面前的温茶喝了一口,道:“说吧,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儿臣最近……”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内侍特意拉长的声调,“长喜长公主驾到——”
圣上一怔,这会儿才有些讶异了,“竟是连长喜也来了?快快快,元守礼,速速把长喜迎进来,朕昨儿就听说,长喜进宫陪了太后一整晚,可惜朕方才去向太后请安的时候,长喜还没起来,没想到这会儿,她竟是自个儿过来了。”
长喜长公主是圣上唯一的亲妹妹,圣上待她向来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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