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垂怜,让我得以重获新生!此生,我誓要与沈继廉结为连理,成为荣耀等身的首辅夫人,享尽荣华富贵!”
“这一切,终将属于我顾知娉!”
“我要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顾知娉得意洋洋地看着喜轿里动弹不得的堂妹顾知漪,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怒吼。
顾知漪重生归来,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就被顾知娉假意关心,强逼着将半碗鸡汤喝下肚。
堂姐事先偷偷往汤里下足了蒙汗药,顾知漪在药力的作用下,很快陷入昏迷。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一顶喜轿里,顾知娉站在外面,摆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顾知漪不敢放松警惕,继续装作昏迷不醒,因此偷听到,顾知娉原来也重生了!
上辈子,顾知漪被迫下嫁给寒门书生沈继廉。
堂姐得知沈继廉日后官拜首辅,权倾朝野,就毫不犹豫地更换了两家的庚帖。
为了摆脱前世在宁国公府当寡妇的命运,她打算嫁去沈家,而将顾知漪推入宁国公府的火坑。
“妹妹啊,这一世,该轮到你守活寡了!哈哈哈!”
撂完这句风凉话,顾知娉放落轿帘,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扬长而去。
片刻后,顾知漪缓缓张开双眼,不禁勾唇冷笑。
顾知娉这个愚蠢的贱人,居然会觉得沈家是个极好的归宿?
沈家世代务农,家徒四壁,沈父自私,沈母刻薄,沈继廉其人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别提什么一品首辅,恐怕连做官的门径都摸索不到。
既然堂姐非要换亲,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
顾知漪坐在花轿里,被抬着晃晃悠悠地走了两炷香的时间,蒙汗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她刚伸了个懒腰,轿子这时候却停了下来。
她蹙了蹙眉头,轻轻推开轿帘,透过红盖头,隐约看到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雕刻着复杂的云龙图案,门前石狮子威风凛凛,两旁的喜字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一片繁华喜庆的景象。
顾知漪被扶着下了花轿,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凉意。
抬头看了一眼宁国公府的金字牌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这宁国公府,对她来说,既陌生又充满期待。
见到新妇落轿,周围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宁国公驻守北疆未归,这顾小姐等会岂不是要和公鸡拜堂了?”一个满脸疙瘩的中年男子阴阳怪气,引来周围人的哄笑。
“就是就是,顾小姐真是倒霉,嫁过来第一晚就要独守空闺。”
“顾家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我听说宁国公根本不知道这桩亲事,都是老夫人偷偷包揽的,可能担心宁国公悔婚,索性先斩后奏了!”
“那这么说,顾小姐还真是怪可怜的!”
“是呀是呀!”
顾知漪往国公府的大门走去,听着这些夹杂着讥嘲与同情的议论,心中却毫无波澜。
外人不知情的是,其实宁国公谢鹤南不久前已经战死沙场。
上辈子,谢鹤南殉身报国,英魂在外,国公府里剩下他三房妻妾和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可是,这五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成器的。
嫡长子谢云琛是个好色之徒,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最后染上花柳,早早离开了人世。
嫡次子谢云策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生性顽劣,吊儿郎当,最终害得国公府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