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被刘虞喂了一嘴的苍蝇,满心的恶心却又不能说。只能捏着鼻子,将这个暗亏强往肚子里咽。
刘虞则不去理会他们,命令大军在城西驻守,自己则是率领本部亲兵数千人马,带着众位太守、县令进入了蓟城。
等到进了蓟城,诸位达官贵人也是被城里的残破惊得不轻。
很显然,在他们依旧在自己的地盘上养尊处优的时候,从没想过战争带来的创伤有多么深重。
也说明,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夺回过一座被黄巾军占领过的城池,没体会过什么叫做“战火的蹂躏”。
刘虞进入了蓟城之中,发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心中也是有些不喜。
毕竟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的皇族,和当今皇帝刘宏是近支亲族,可不是刘大耳朵和刘连这种西汉的那些旁支遗族能比的。
在来幽州之前,刘虞一直都在做高官。封疆大吏和京官大员都做过,始终都是养尊处优的。
因此,对于眼前这种恶劣到无处落脚的情况,刘虞发自本能的是感到反感。
“夏元龙何在啊?”
元龙这是刘虞为夏仁取的表字。发兵之前,刘虞为了拉拢夏仁,给夏仁举行了“冠礼”,取了表字,做了一个叔父辈的事情。实际上这也是相当于在对外宣称自己和夏仁“坚实的关系”。
率领龙狼骑去迎接刘虞的,是近卫刘长柱。
刘长柱说:“夏从事正在钟鼓楼处等候,需要卑职请他过来吗?”
“罢了……”刘虞摇了摇头,“我们过去吧。我得让他给我准备一处歇脚的地方,要不然非罚他不可。”
“州牧,夏从事披坚执锐,亲自冲杀,他自己昨晚都是在街边上倒卧而睡的。城中最大的宅院被黄巾贼占了,城破之时又遭火焚,恐怕暂时住不得了。不过州牧请放心,我这就去为您寻一处妥当的住处。”
“哦?你这小小的军官,说话倒是头头是道。这口音似乎也有些不似北方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啊?”刘虞对于刘长柱来了兴趣,便向他询问了起来。
刘长柱回答说:“末将是扬州丹阳人,海昏侯之后。祖父自鄱阳迁居丹阳之后,家道中落,我和家中弟兄们也成了流民。”
“哦?你居然还是汉皇血脉?可在家谱?”
刘长柱摇了摇头:“海昏侯之后人数众多,后代多有如末将这般潦倒之人,都未入族谱。”
“哦,可惜了……”刘虞微微表示了一点遗憾,然后继续问道,“你家在丹阳,那怎么到幽州了?”
刘长柱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说来惭愧,末将是被扬州的太平道裹挟的流民,随扬州的太平道教众到了青州,然后又随渤海郡的一路姓张的渠帅进入了幽州。前不久末将才在安次县归附了夏从事。”
“哦?你是降将?”
刘虞惊讶。周围的一群郡县官员也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没想到夏仁居然连这样的人都敢用。纵然这人自称是汉室宗亲后裔,可这种事谁说的清?毕竟这人是黄巾贼啊!怎么夏仁就敢让这人来迎接州牧的?
“夏元龙是怎么想的?怎么让这种降将来迎接州牧?”
“就是!这种人怎么靠得住?”
“莫非,夏元龙图谋不轨?大人快离这人远点。”
面对这些恶毒的言语,刘长柱面无表情,任由他们污蔑,只将判断的权力交给刘虞。
“好了!夏从事如此做,自然是信得过此人。莫非……你们是觉得我所拜官员不可靠?是想质疑本官吗?”
刘虞这一席话,让所有的大小官员都闭了嘴。毕竟人家现在是幽州的主官,而且有总领一州之权,比之以前的州刺史可要强势不少。更何况,他们现在身在城中,周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