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天气十分炎热,天空之中骄阳似火,散发着炽热的光和热,仿佛要将大地都给烤焦了似的。
董卓顶盔掼甲,站在广宗县的城头上,从胸墙上朝城外眺望。
看着城外黄巾军那绵延成片、密密麻麻的帐篷,还有围困着广宗城的那一整圈栅栏与堑壕,董卓就觉得脑仁疼。
被困在广宗已经好几天了,董卓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焦躁。之前趁着城池还没被合围时放出去的通信兵,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活着把消息传出去了。
“呼……”
董卓长出了一口气,将身子蹲了下来,完全躲在了胸墙的后面。他摘下头盔,用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常年征战的他,本来也是不怕黄巾军这群泥腿子的。
汉军虽说被包围在了广宗县城里,可也只需要重新组织军队,然后一鼓作气突围就好了。
但是前两天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德的,在县城周围挖了一大圈的壕沟,还在壕沟外又围了一圈栅栏。
那些壕沟宽五米,深三米,里面还插满了竹木签子,根本没法跳过去。
而壕沟外那一圈栅栏,也有一人多高。这些木栅栏深深的插在壕沟边上,轻易很难爬上去不说,栅栏那边的黄巾军还可以在敌人爬栅栏的时候用长矛刺杀。
“我入你娘!”
董卓探出头去,又看了一眼那一圈延绵不绝的壕沟栅栏,恨恨的骂了一句。
“我买了个表。也不知是哪个缺了德的玩意,弄这种东西将老子困在这穷地方。去,去给老子拿点吃的,我饿了!”
董卓嘴里骂骂咧咧的要吃的,身边的亲兵自然不敢怠慢。小兵赶紧跑下城头,去城楼下面临时搭起来的伙房找吃的去了。
城头上坐着的董卓实在热得难受,就躲到了城门楼子的阴影里乘凉,还不停的呼扇着手掌,想要扇出点凉风来。
可是,这样做注定徒劳,反倒是董卓自己越来越烦躁。
“他娘的!怎么吃的还没来?”
“将军,这天可真他娘的热啊!俺在井水里凉了一坛酒,给您拿来了!”
董卓正要发飙,这时一员身穿铁甲的大将手里提着一只坤哥和一个酒坛走到了董卓身边。
“张济,是你啊?”
董卓也不客气,一把接过了张济递过来的坤哥和酒,扯下鸡腿就啃。
“将军,咱们今晚是不是突围试试?老困在这鸟城里,弟兄们都要吃不上饭了。”
“突围个屁!你们看那沟有多宽吗?怎么过?”
董卓用下巴指了指城外的深沟,满心的不悦。
三两下将一条鸡腿啃得只剩了骨头,董卓又一拳敲碎了酒坛子口上的泥封,随即扯下酒坛的盖子,就想将酒灌下肚子。
“我说,这酒在井里浸凉了还怎么喝?为啥不烫一烫?”
可刚将酒坛盖子扯下来,一股酒香混合着桃香就扑鼻而来,冲得董卓一皱鼻子。
“卧尼玛,这啥酒啊?咋这么香?”
“将军,这酒叫桃花醉,是远近闻名的好酒。本地人说了,这酒浸凉了味道才好,喝了还能解暑解乏。我这才叫人取了一坛,给您提前凉好了。”
“算你小子有心了。等打完了仗,老子给你向朝廷表功。”
说着,董卓举起酒坛,便向嘴里倒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卧尼玛,这酒怎么这么烈。差点呛死老子!入他娘的,这么冰的酒,喝下去怎么心口这么热呢?”
“将军可别呛着了,我可听说,这酒可烈着呢!非一般的浊酒可比。”
“哦!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酒不过清冽,入口也不酸不苦。嗯!好喝!可惜啊,困在这城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