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弟兄们,这条河就是易水。当年,荆轲就是渡过了这条河,踏上了前往咸阳刺秦王的路。”
在广袤的平原上,易水奔腾而过。它宛如一条长龙,劈开了大地,在它的两岸展现出壮丽的风光。
“于晏兄,过了这河对岸的易县,就到幽州了吧?”太史慈笑着问道。
“嗯!”夏仁点了点头。
“啊……千里跋涉,终于快到了。这一路上还真的是千难万险啊!”太史慈一阵感叹。
“可不是嘛。我以前虽然知道青州乱,可这一路走来才知道青州比我想的还要乱。”孙观撇着嘴笑道,一脸的坏笑显得他这人十分凶恶。
“这才哪到哪啊!我给你们说,今后这大汉天下只会更乱。所以我才会聚集豪侠和部曲,以便应对这即将到来的变乱。”
孙观将信将疑:“主公,你老说这天下即将大乱,可是这些年来也一直到处都是流民,可也没见天下出什么大乱子啊!流民就算再多,碰上官军也不过就是土鸡瓦狗罢了。”
夏仁问:“仲台,你以前的山寨里有多少人?”
“千人左右吧!”
夏仁再问:“若是一万流民呢?”
“那……”孙观愣了一下,“若是有万人,那穿州过郡也没人敢阻拦了吧?”
夏仁又问:“那若是有十万流民、百万流民呢?”
孙观不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而太史慈啧说:“于晏兄,虽然天下可能真的有百万流民,可是没粮食,没盘缠,没有官文,流民走不远,也聚不到一起。”
夏仁耸了耸肩说:“你说的都对,子义。但是……要是有人提供你说的这些呢?”
“谁会资助流民去聚集呢?这样做毫无意义不是吗?”张合也忍不住问道。
“你们知道党锢吗?”
大家不明白夏仁突然这么问是为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
尤其是孙观这个草莽出身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党锢。
倒是太史慈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倒还略知一二。
“于晏兄,党锢之祸都因为阉宦把持朝政,串通外戚,打压清流忠良,让诸多有志之士沉沦乡野,不可入仕。”
“呵呵。子义你的说法很有代表性。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与是非无关,只说党锢与流民之祸有何关联。”
听到夏仁这么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在车里的郎氏也忍不住掀开了车门帘,仔细听着夏仁接下来要说的话。
“党锢,阻碍了世家大族入仕……或者说争夺政治权力的通道。权力嘛,就是一场游戏。想赢就要去争。那么世家大族怎么才能将这个权力争回来呢?”
说着,夏仁看向了众人,就好像提出问题的老师看着讲台下懵懂的学生们一样。
“于晏先生,您是说……世家大族通过资助流民,让他们聚众闹事,然后……然后逼迫朝廷……放开党锢?”
在大家都困惑的时候,郎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个答案基本上就是在夏仁预设条件的引导下得出的,但是依旧让所有人,包括郎氏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而夏仁也对郎氏的表现感到惊讶。这个女人很聪明啊!
当然,也有例外。嘉里躺在大板车上呼呼大睡,对于夏仁说的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夏仁为郎氏鼓起掌来。
“太史夫人不愧是一家之主,眼光就是好啊!”
夏仁肯定着说:“正如太史夫人所说,就是世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流民闹事,以逼迫朝廷放开党锢。”
“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