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平原上,伸手不见五指。
无边无垠的黑夜之中,只有电光划过天际的时候能带来片刻的光亮。
雨不算大,仅仅能给干渴的土地带来一丝丝的沁润,但是却给想要夜间行路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广阔的原野上,夏仁一人三马,冒着淅沥沥的雨,在这有些瘆人的夜里持续前行。
借着闪电的光芒,夏仁勉强辨认着官道的方向。而剩下的就只能靠马的直觉了。
可青骓这个老货始终就是迈着小步向前慢跑,快一点都不肯,当真是稳如老狗。索性夏仁也不催它了,毕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骑马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忽然……又一道惊雷响起。
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涿州也响起了一声炸雷,惊得一个女人猛然坐起。
她身边的男人将头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女人白了他一眼,将对男人的鄙视溢于言表。
她翻身下了床榻,一双大长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桌子前,摸着黑点燃了蜡烛。
烛火的光随风摇曳,昏黄而暗淡的照在潘芸熙的脸上。
她望向关闭着的窗子,窗外的闪电放光,照在窗纸上,映出一片惨白。
“夏仁这个死人,走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去勾引别的女人了啊?”
想到此处,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潘芸熙拿出了最近从张飞庄子上送过来的一个长盒子。
这是夏仁吩咐门客特意为她做的。
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铜锅、木杆、玉石嘴的旱烟斗。烟斗下面挂着个黑色的烟袋,里面装着些用不知什么叶子搓成的碎末。
熟练的将烟袋锅填满,潘芸熙借着烛火将烟斗点燃,轻轻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之处,潘芸熙似乎看到了在冀州的广阔平原上,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正风尘仆仆的骑着骏马飞奔。
……
经过半个晚上的小步快跑,青骓驮着夏仁终于来到了一条大河旁。凭着前世的记忆,夏仁想起这条河的名字叫做绛水。
上一次穿越成吕布的时候,夏仁曾经带兵攻入邺城,捉拿了曹氏宗族上下几十口人。
从洛阳逃到邺城的曹丕,就像是刘备附体了一样,再次逃跑成功。
夏仁当时亲自带人追击,沿着绛水一直追到南皮,结果还是让曹丕成功逃进了南皮城。
思绪回到现在……
绛水滔滔的流水声却表明这条河的水量不小,想要渡过去难度也不小。要知道,即使再小的河流,就算是白天想渡过去也有风险,更不用说这么大的河了。
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出危险。
夏仁伏低身子,在青骓的脖子上抚摸了几下,然后轻声的问:“青骓,你敢不敢游过去?”
青骓应该是听懂了,否则它的头不会那样死命的摇晃。
这时候,一个炸雷响起,青骓向后退了两步,好像是被打雷的声音吓到了。
“怂货,不就是打了个雷嘛!怕什么?”
正说着,夏仁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闪过自己的脑海。
“不对……青骓不是被打雷吓到了。”
紧接着,他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同时传来的,是随着那些脚步一起传来的杀伐之气。
“可恶,怎么走到哪里都有麻烦?”
夏仁扯着缰绳,想要避开麻烦。能躲得开的架,能不打就不打。
“走了,青骓,咱们躲了。”
“走啊!”
夏仁使劲拉了几下缰绳,可是这老货却犯了驴脾气,竟然死活都不肯动唤。
眼瞅着那脚步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