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水车,又搞定了找麻烦的邻居,剩下的就是挖水渠和灌溉了。
不过这些都是那些佃户的事情了,夏仁吩咐下去之后,也就不再管了。
回家以后,他给木匠们都结了工钱,便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单独只留下了刘连。
夏仁微笑着请刘连坐下,然后对他说:“刘师傅,还没请教过你的表字是……?”
刘连拱手说:“我表字元兴。”
“刘师傅是代王之后,那可是并州人?”夏仁问。
刘连点了点头说:“是。只是这并州大旱,丁税又重,家中的薄田早已抵给了豪强。”
“刘师傅,我可否称呼您为元兴兄?”夏仁问的十分客气。
刘连点了点头。
夏仁继续问:“元兴兄,你对这天下大势可有了解?”
刘连摇了摇头:“我家祖上虽然是大汉皇室,可如今早已家道中落,泯然庶人了。何况,如今的大汉皇室近支,乃是光武一脉。这大汉的天下,与我这庶人又有何干?”
平时沉默寡言的刘连,说到这时事,却是少见的话多了起来。
夏仁一见有门,便趁热打铁的问:“我这人喜好格物,可偏偏平日里庄子上的事务繁忙,想找个人给我帮衬一下。我见元兴兄心灵手巧,看来是对格物之道有特殊的天赋啊!要不要在我庄子上住下?我给您按月开工钱。每月五百钱!”
“这……”刘连一听,低头沉思起来,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既然犹豫,那就是有机会。
夏仁的确是对着人有爱才之心,于是便乘胜追击:“元兴兄。我听说,这冀州、幽州、司隶、荆州各地都有太平道活动。而且他们传教甚广、人数众多,时常蛊惑人心,煽动百姓。依我看,他们早晚毕生祸端。我有意和周围乡亲、佃户结成坞堡,相互帮衬,以免将来受刀兵之祸。因此正是需要能工巧匠的时候。若得元兴兄相助,必然是如虎添翼。”
“什么?这太平道还敢闹事不成?”刘连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元兴兄莫急,先坐下听我慢慢说。”说着,夏仁起身,轻轻抚在刘连肩膀上。
可夏仁的力气实在太大,刘连被他这么一压,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在了席子上。
“实在抱歉,我力气大,一时没收住。”说着,夏仁赶忙去扶刘连。
“不妨事,不妨事。也是我一时心神不宁,不怪东家。”刘连摆摆手,自己重新跪坐端正。
刘连继续刚才的问题:“夏东家莫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这太平道真的要谋反不成?可我听说,这太平道时常施符水治病救人,不是什么恶类呀!”
夏仁摇摇头说:
“那可不一定。
我有一位弟兄,本是冀州人氏。却被那太平道害得颠沛流离,逃到了这幽州来。
这太平道如此行径,我猜测,早晚朝廷会有所反制。到时候兵祸连天,没有个自保的办法可是不行。
元兴兄家不在幽州,想必也是颠沛流离至此。若没有个依傍,恐怕……”
听完夏仁这藏头露尾的说辞,刘连犹豫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还是开了口:
“夏东家,我一家老小六口人。若是我在你庄子上住下,这家里人可怎么办啊?”
刘连这是在提困难,提条件呢。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不提。
提了条件,就说明你基本上可以接受提案,只是还想还价罢了。
“好说。你在我这里期间,每做工九日,休沐一天。
休沐的时候,可以回家照顾家小。若有急事,也可以请假。
另外我还要建一座庄子,庄内还要建不少房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