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深还不知容慎的身份,不明所以,但看他二人都已道歉,便也赶紧认错。
他家世不如另两人,平日都是依仗他们的势,猜也知定然他们惹不起对面的人。
容慎不想拿家世压人,并没当众说出身份,也没再多言,只是交给杨争流。
杨争流不屑与这几人争辩,也不想纠缠不清,在他们道歉后便就此了事。
李兴贤三人再无兴致饮茶,匆匆离去,正好遇上来处理问题的掌柜的。
掌柜的上来就骂杨争流,“你怎么干活的?怎能得罪客人,以后不用再来了。”
“掌柜的,请再给……”杨争流想争取,这份差事虽不好,可至少让他有点收入。
他家境贫寒,因着是文弱书生,也不好找活儿,很需要这份差事,贴补家用。
昨日才会试结束,他都不敢歇息,今日便赶着来做事,没想到第一天就被辞退。
掌柜的冷着脸,“若非看在你老乡的面上,我本也不想要你这文弱书生打杂。”
扔下这一句,掌柜的悻悻离去,只剩杨争流颓然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铜壶。
他将长嘴铜壶放在桌上,对着容慎他们作揖,“在下杨争流,多谢诸位的相助。”
容慎看着他被烫伤的手背,“不客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的伤可要去医馆看看?”
“多谢公子关心,一点小伤,不用麻烦。”杨争流身无分文,又如何敢上医馆。
苏陌关切的道:“还是去看一下吧,这茶水滚烫,不及时处理容易留下隐患。”
黄义明也相劝,“去瞧瞧吧,若有什么难处可与我们说,我们多少还是能帮得上。”
“多谢公子,只是真的不用,还请留下姓名,今日无以为报,以后定登门致谢。”
杨争流连帮他们把茶钱结了的话都不敢说,实在是拿不出来,也不好向老乡去借。
此前家中长辈生病,他已找老乡借过些银钱,至今未能还上,如何好再开这口?
容慎主动邀请,“杨公子既然已被辞退,不如干脆坐下来,与我们喝杯茶如何?”
陈子卓直接上手去拉杨争流,“容兄说得对,掌柜的不让杨公子做事,那便当客人。”
杨争流不想占便宜,“几位公子帮了在下,在下本该请公子饮茶,只是囊中……”
容慎早猜到杨争流家中有困难,否则何至于刚会试结束,便赶着出来做事。
他顾及杨争流的尊严,及时打住,“没事,我们久闻杨公子大名,早已想要结识。”
苏陌附和,“是啊,我们读公子的文章受益匪浅,今日有缘遇见,还望给个面子。”
容慎几人盛情相邀,态度诚恳,杨争流便不好再拒绝,坐下与他们一起饮茶。
***
御王府,后院。
珍珠休息三天后便回来了。
琥珀比她还紧张,“珍珠姐姐,当心些,如今可是有身子人。”
珍珠哭笑不得,“没事儿,你不用这般紧张,我其实跟平时一样。”
琥珀道:“怎么可能一样,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以后重活一律不许碰。”
珍珠宽慰她,“哪就有这般夸张,庄子上那些人,要生了还在地里干活呢。”
墨昭华正好出来,“你并非庄子上的人,又何需与他们相比,听琥珀的便是。”
珍珠上前去迎,“王妃,您这般宠着奴婢,外面的人又该羡慕的连觉都睡不着了。”
琥珀笑嘻嘻,“让他们羡慕去,谁让我们命好,跟了王妃这么好的主子呢?”
墨昭华闻言唏嘘不已,这哪是她好,分明是她们前世用性命换来的偏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