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选择包庇月公子更好,她说不定能更快把小郎君和财神爷弄走。
雪重子伸手夺了去,同雪公子道:“小雪,我们走,不理这个狡猾的人。”临走却转进藏书阁,把金潼放在背篓里的包袱拎走了一个,急得金潼“诶”、“诶”喊着追出去了。
宫远徵跟着章雪鸣又回到藏书阁里,没进密室,只在那个书架上拿书下来翻。
“昭昭,为什么?”宫远徵紧挨着她,忍不住低声问。
章雪鸣瞥他一眼,知道他问的是驱虫药的事,不答反问:“那天我们跟哥哥说了驱虫药的事,都过了那么多天了,你看他问我们要了吗?他是那种会因为畏惧疼痛就真的等我们做出改良新药的人?”
宫远徵哑然。凡宫尚角待在宫门,每半月一次的至暗时刻都是他亲自守门,他会不知道宫尚角有多能忍?
“驱虫药灭杀蛊虫需要六个时辰,这六个时辰里,他不仅会遭受更大的痛苦,还有至少三个时辰会失去意识。”
章雪鸣做出驱虫药来只是完成承诺,其余的她不抱希望。
“他不会贪恋那点用痛苦和致命弱点换来的内力。可对于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来说,失去意识对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更何况那么长时间。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失去意识就意味着失控,他不允许。”
宫远徵丧气地低下了头。她说的是事实,完全没法反驳。
趁四下无人,章雪鸣飞快地抱了抱宫远徵,又亲亲他的脸颊:“我的小公子,快快打起精神来,看看我们能不能从配方里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嗯。”宫远徵回了她一个亲亲,又撒娇让她摸摸头,才振作精神把书架顶层的书籍拿下来堆放到地上,又从密室里拿出垫子来放在地上。
他想了想,出去洗了手,又从别的屋子里搬了矮几过来,开食盒倒了热茶拿了点心放上去:“昭昭,先喝个上午茶咱们再看。这些书有灰,不好一边吃点心一边翻。”
“行,听你的。”章雪鸣笑笑地又亲他一下,出去洗手了。
回来的时候,她身后还跟着个没能要回包袱的金潼,也是刚洗过手的样子。
回来的还挺快。宫远徵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自己去找个垫子来坐。”
因着之前的事,谁也没心思闲聊,章雪鸣和宫远徵随便垫了下肚子就拿起书来翻。
这回金潼也没找借口跑掉,跟他们坐成一排,也跟着翻起书来。
“你不是不爱读书,怎么现在又坐得住了?”宫远徵坐在中间,眼睛在书里梭巡,嘴也没闲着。
金潼沉默数秒,小声把他那位船夫教官的事说了:“我本不知该怎么告诉教官那个人做的事,又怕教官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会更生气……但愿长老院这次能有点魄力,在后山当众处决那个人,不然教官他迟早会被负罪感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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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罪感啊……宫远徵一愣,垂眸看着书里的文字,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每到上元节前夕,宫尚角郁郁寡欢的脸。
“放心,长老们不傻,公开处决是必然的。”章雪鸣出声打断身旁人的胡思乱想,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不过时间可能会迟一点,十天内应该能有结果。”
如果今天雪宫的两位没有亲眼看到那些证据,雪公子没有在雪重子的教诲下还抱有侥幸心理,月公子的处决就会是秘密的、体面的,一碗药下去一了百了的那种。
但现在?
呵。
即便决断再艰难、再摧心肝,为了让天真善良得有点立场不明的雪公子真正理解“底线不可触碰”这句话的含义,雪重子也会尽力促成这件事。
花长老也一样。
月公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辈又如何?
月宫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