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走得匆忙,除了挑衅的原因,章雪鸣猜他大概率是打算赶在上班前把昨晚没处理完的公文处理掉。
对宫唤羽的审讯和处理、对月长老父子的处罚、对万花楼一事的处理、对宫门布防的调整……
这么一想,好像宫尚角最近要忙的事情确实有点多?
章雪鸣摇摇头。管他多不多,该她做的部分她完成了,剩下的跟她没关系。
继续陪宫远徵照顾他秘密药房里的毒花毒草,不失时机地提问:“阿远,这些药草不用修枝、剪叶、疏蕾吗?”
“要的,只是……”一会儿就该和她一起回小殿练字了,这些他可以晚上回来自己慢慢做。
“工具在哪儿?”章雪鸣笑道,“可别小看我,我培植药草的本事虽远远不及能创造奇迹的阿远,跟积年药农相比也不遑多让——我们一起做,我不懂的你可以教我,总比你自己熬夜做的快。”
“一起”两个字的诱惑,宫远徵拒绝不了。
他开柜子拿了工具拿了备用手套出来,手把手教了章雪鸣修剪了其中几种毒花,也学着章雪鸣一点小事都要夸他的做法,夸章雪鸣“聪慧”、“学得快”,感觉自己词汇量太少,还暗暗寻思得挤点时间出来看看医书之外的其他书了,免得夸起人来都不得劲。
“剪下来的枝叶花苞要怎么处理?”章雪鸣适时地问,她已经趁修枝剪叶的时候昧下一些扔进储物空间,剩下这些看着还是挺眼馋。
“一会儿带去医馆药房加工,都是能入药的。”
章雪鸣只得放弃“帮忙处理”的念头,将剩下的枝叶花苞按植物种类收进防水还绣了名称的小布袋里。
等秘密药房里的毒花毒草全修剪过一遍,宫远徵把一堆小布袋收进大袋子里拎一拎,皱眉疑惑:“怎么这次的轻了那么多?”脱了手套把章雪鸣拉到门外光亮处查看脸色,又给她把了脉,还是不放心地确认:“昭昭你没偷吃吧?”
“都没洗怎么吃?”章雪鸣故作生气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宫远徵想想也是,以她的小洁癖,不至于不顾花叶上的灰尘直接塞嘴里,便把疑惑丢开了,赶紧把人搂住贴贴亲亲表示歉意。
殊不知要不是昨晚宫唤羽导致的大战将花坛毁了,管事就要来找他说最近前庭毒花毒草无故残损,甚至丢失的事了。
宫远徵的道歉行为十分合章雪鸣的心意。
还在学习成长中的小郎君又被抓着亲了个七荤八素,跟章雪鸣去小殿练字的时候还脸红红的,惹得金淼忍不住问:“公子可是发热了?脸红得厉害。”
换得宫远徵的白眼一枚。
练字时间,宫远徵接着抄家规,章雪鸣想了想,默起了情诗。
随嫁妆箱子带来的绣花手帕以一天至少一条的速度锐减,她当初的练手之作再多也遭不住这么个消耗法。
针线房倒是赶制出来了一批,但赶工出来的意味着花样简单,章雪鸣不大看得上。
干脆换成绣诗句的,一条帕子一句诗,随便挤点时间绣出来专门等着宫远徵来收集,还能让他体验下集卡的乐趣,多好。
期间宫远徵偷偷摸摸过来看她在写什么,章雪鸣故意等他走近了才猛地盖住大半写满字的纸张,只留下一句叫他看分明——
“一方素帕寄心知”。
宫远徵呆愣半晌,一语未发,面红耳赤地又滚回书案后抄家规静心去了。
这种诗句传情的方式对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的刺激比拥抱和亲亲都大。
晨练时,宫远徵扎着马步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瞟章雪鸣一眼。给章雪鸣展示他的暗器投掷技术时,格外注意身姿造型,跟开屏的小孔雀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求偶气息。
工作锻炼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