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草谷的小股蛮族队伍打了个遭遇战。因为受了伤,回来去见章母时,站在屋门口,她也是这样挪不动脚。
到了最后,还是章母出来把她拉进去……
门布帘子呼啦一下被掀开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伸手把她拽进屋里,放手,指着她的座位:“去坐着。”
章雪鸣老老实实地过去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盯着手指看。
“看着我。”宫远徵口气硬邦邦的。
章雪鸣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下午的药房,对面的少年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眶慢慢地泛红,泪盈于眶,一眨眼,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很好地践行了他的威胁。
说哭给她看就哭给她看。
而且不说话,就是哭。
那种眼神,跟章母当初的眼神一样复杂。
气愤、疼惜、后怕……
章雪鸣整个人都麻了。
战斗带来的满足感一扫而空。
什么是战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这就是了。
章雪鸣能轻易分辨出真心和假意。可正因为分辨得出,才对这样的真心束手无策。
不能辜负,不敢辜负。
这个时候再多话术都用不出来,一瞬间念头无数,她最终选了最笨的那种:“对不住,阿远,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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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就如十二年前面对章母的眼泪时那样,等候判决,连挣扎都放弃了。
宫远徵仍是不说话,唯有清浅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泪落无声,砸得章雪鸣的心一阵一阵地疼。
终于,宫远徵带着哭腔开口:“郑昭昭,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太好了,这题她会。
章雪鸣精神一振,低头承认错误:“我不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在应该静养的时候跑去跟人打架。不该遇到难得的对手就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故意放水延长战斗。不该违背跟阿远的约定,不该撒谎骗阿远,不该让阿远为我担心……”
宫远徵准备好的一席话哽在了喉咙里,憋得他眼泪掉得更欢了。
本来打算复制下哥哥教训他时说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话的,可是昭昭都不申辩一下就老实认错了,完全没有隐瞒过错的意思。他再揪着不放,是不是咄咄逼人了点,她会不会不耐烦?
明明是他身手不行、内力浅薄还喜欢朝前冲,昭昭也是怕他出事才会瞒着他,让金淼看着他。昭昭好容易才碰到个能过几招的对手,可即使她很享受战斗,也不忘把宫唤羽牵制在前院,把小殿这边保护得好好的……
“阿远,别哭了。”章雪鸣趁他出神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把四角绣着胖狸奴的手帕送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许再这样了。”瞒着我一个人去战斗。
“我记住了。”
“我会变强的。”就算没你那么强,但不管是毒药、暗器还是别的什么,下次我一定能帮上忙的。
“以后我做什么都不会丢下你。”
“说好了,不许忘记了。”说了就要负责到底。
“不会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章雪鸣终于赶在宫尚角和长老们到来前哄好了自家小郎君。
综影视:卷王她又开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