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宫远徵不赞同地看了宫尚角一眼,抱着章雪鸣绕开他往餐室去:“哥哥,今晚给审讯做记录的人在门口,他把口供带过来了,你先看过了再说。”
章雪鸣赶紧补充:“你让金复安排他在角宫住一晚吧,外头风大雪大还黑灯瞎火的,别让人跑来跑去了,危险。”
宫尚角还没从“远徵弟弟刚刚冲我瞪眼了”的惊奇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就朝外走去。现在章雪鸣这个样子,不方便让外人进正殿。
“就你能操心。”宫远徵不高兴地说章雪鸣,“你都这样了还管别人危不危险,你跟他很熟吗?”
趁宫尚角去门口招呼那人,他低头重重地亲了章雪鸣的唇一下,带出一个小小的“啵”。
角宫太静了,这么一点声音好像都很响亮。
宫远徵吓了一跳,飞快扭头去看宫尚角,见他在门那边跟人说话,并没有回头来看,才放心地转回来,故作无事地继续说章雪鸣:“你就逞能吧!一晚上审了将近三十个人,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还闲不住,非要天天喝苦药汁子才甘心?”
见章雪鸣只是垂着眼帘笑,很乖的样子,他忍不住又亲她一下,这才弯腰把她放到座椅上。
章雪鸣歪在落地大座椅里,想调侃宫远徵两句,又怕露了端倪,索性闭目养神。
宫远徵亲人的时候挺勇,亲完了又不好意思,内力加热清水给她泡了碗浓浓的石蜜水,喂她喝了一口,把章雪鸣甜得皱起眉眼别过脸,死活不肯喝第二口了。
“太甜了,喝不了。”
宫远徵不信,自己喝了一口,甜得齁嗓子,只好拿白水来兑,兑到能入口的程度,桌上多了一溜四个碗。
宫尚角过来就瞧见宫远徵正一手端碗,一手拿着个白瓷调羹给章雪鸣喂糖水,嘴里还柔声哄劝:“昭昭乖啊,来,张嘴,再喝一口咱们就不喝了。”
倒有几分哥哥照顾妹妹的样子。
“就没随身带点吃的?”宫尚角疑惑。他就没见章雪鸣身上哪时候不带零食的。
提到这个,宫远徵怪不好意思的:“去地牢的路上吃光了。”
自打有人给准备零食,宫远徵的嘴就有点闲不住。刚吃完饭没多久,在去地牢的路上,和章雪鸣说着说着话就把两荷包奶香味硬米糕干掉了。
宫尚角皱了皱眉,看章雪鸣有点精神了,又忍不住疑心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只不知道她忽然装成这样是要给谁看,目的又是什么。
宫尚角略一沉吟,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柜子上拿了一罐孩儿参片和一罐黄芪片过来,跟宫远徵说:“这都是你之前拿来给我让我平时泡水喝,说补气血最好不过的,你看着用。”
他去书房提回个三层食盒,食盒顶盖上还有徵宫的标记,正是章雪鸣让徵宫送来给他下午带去执刃殿吃的糕点零食。
宫尚角分了一半给下午果真来找他的花长老,自己陆陆续续吃了些。甜度适口又没有奇怪的气味,还能饱腹,剩下的他就没舍得分给别人,带回角宫来打算熬夜办公的时候吃,现在只能贡献出来了。
“喏,你们让人给我送的糕点,大半被花长老拿去了,剩的不多,让郑昭昭先垫垫。”
“谢谢哥。”宫远徵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接过食盒把里头的芡实糕和红豆糕端出来,又去洗了手才拿了来喂章雪鸣,看她吃得两颊鼓鼓,只觉得可爱极了。
宫尚角看宫远徵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说审讯的情况,便拿着那厚厚一叠记录坐到对面翻看,想知道今晚他们在地牢做了什么,能不能从中找出令章雪鸣表现得如此虚弱的原因。
毕竟万花楼一个地方,能抓出来一个无锋高阶刺客蛊女和两个寒鸦已经很吓人了,总不至于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