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眼中也泛起了笑意,戏弄般又朝李大勇挥拳。
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早就认出他来了!
李大勇心知不妙。只偷东西还有辩解的余地,偷东西之后又在万花楼这个被确定为无锋据点的地方出现,他已经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他一咬牙,也不再掩饰,在章雪鸣的拳头将要击中他的胸膛时,他脚下步伐一变,侧身避过章雪鸣的拳头。右手如毒蛇出洞,趁章雪鸣的手还未收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的脉门扣去!
这一回,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的记录员和坐在宫远徵右侧的侍卫长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无锋的经典招式,似乎无锋上下都很爱用这招来扣人脉门,夺人武器,顺便挟持人质。
宫门侍卫辨别无锋的其中一种方式就是过招中看对方会不会用这一招。
“看清了?”章雪鸣突然开口,惊醒了侍卫长和记录员。
他两个连忙点头,想到章雪鸣背对他们看不到,想出声又怕她分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荡开李大勇袭向她右手脉门的手。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一身黑衣的章雪鸣就出现在李大勇的面前,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没有出现人猛然朝后飞出撞在门上的刺激场面,甚至李大勇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像是小姑娘跟人玩闹,随便打了对方一下,就连对方退那一步都是怕她面子上下不来。
可是,下一秒,一连串像是关节转动时发出的噼啪脆响从李大勇身上爆发出来。
霎时间,他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瘫了下去,后脑勺接触木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没有惨叫、没有闷哼,只有暴凸的眼球和瞬间的大汗淋漓。就如同过去两年多,每一个倒在她手下的无锋刺客那样,筋骨寸断,痛到失声。
原来先前看似势均力敌的交手,不过是引诱对方使出无锋代表性招式的逗弄。
“是什么让你敢在当街偷走我的玉佩之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无锋吗?”章雪鸣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烂泥”,杀气在这一刹毫无掩饰地爆发出来,让房间里的所有人仿佛都能听到战场上的金戈铁马,都能闻见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仅是一瞬,章雪鸣便收起了那种几乎能让人窒息的杀气。
她转过身,朝前迈了一步,众目睽睽,竟然没人能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觉得眼前又是一花,她已经回到原位,抱手静立在宫远徵的矮榻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平静。
记录员默默地缩回屏风后,侍卫长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别说不敢直视她,偷瞄的行为也没有了。
宫远徵拼命克制着内心的躁动,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拿起铜铃摇晃了一下,在侍卫进来时发话:“把这个无锋刺客送去地牢。”
虽然很想践行那天晚上他说的要把这个人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的话,但看李大勇那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的样子,宫远徵想想又补充:“死了就扔掉,不用费心救治,一个无锋的低阶刺客而已。”
侍卫们把人利索拖走。
走廊上等候讯问的两组人都看到了李大勇的惨状,吓得瑟瑟发抖。
有个侍卫帮忙把人拖出来但没轮着送人犯,见状便趁机吓唬他们:“这人是无锋细作,当着我们徵公子的面还敢撒谎抵赖。这不,徵公子一把毒药过去,该招的照样招了,人也生不如死了——都老实点,徵公子问什么就答什么,别等我们徵公子出手了再来后悔。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于是,筛查的进度无形中又加快了。
再进来的人一见端坐屏风前冷着脸的美貌少年,立马原地跪下,恨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