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为支撑不住身体总是会碰到荆条,每次都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终于到了鸡鸣时分,侯刚这才手持戒尺走了进来。
“你这逆子!让你在羽林军中安分一点,这才一个月不到伱又惹事!”
侯渊今天带兵围了四通市内的商铺,晚上回家就被父亲捆了,押送在祠堂内向祖宗负荆请罪。
看到父亲气消了一些,侯渊连忙说道:“阿爷,我知道错了!”
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奈何侯家门丁单薄,侯刚只能让人解开他身上的荆条,又觉得自己是前世造了孽,今世才要给这孽障当阿爷。
“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
侯渊立刻说道:“错在为了南货这点小利,得罪了背后的人。”
侯刚拿起荆条又要抽,侯渊连忙躲到了祖宗牌位后,带着哭腔说道:“阿爷,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侯刚放下荆条说道:“你这逆子!我等幸臣,可以贪、可以狠,可唯独不能蠢!”
“市面上经营南货的铺子就这些,你以为羽林其他人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经营南货的?”
“他们推你出头,不过是让你来做这个出头鸟罢了!”
“你可倒好,不问青红皂白,连背后的人都不打听,就带兵冲了过去。”
“若是等你砸了铺子,再告诉你这是张司徒家的商铺,你怎么办?”
侯渊连连点头,但是侯刚却知道这个儿子是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也不是他听不进去,而是就没这个脑子理解。
侯刚再次头疼起来,早知道还是将他下放到六镇吃点苦头。
侯渊等父亲发泄完了,想到了张仲瑀那副小人得意的嘴脸,又忍不住说道:“阿爷,您也是左卫将军,要怕一个病退在家的张司徒做什么?”
“我当然不怕张彝了,但张彝之子张始均娶了吏部尚书崔亮的女儿,你日后授官要不要经过吏部?”
侯渊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侯刚说道:“这些汉人门阀互为姻亲,盘根错节,就连孝文皇帝也只能用通婚来笼络之,你一下子就得罪了张司徒。”
“阿爷我的前程当然没事,可你要选官任官,总要经过那尚书省。”
“我大魏起家官职最为重要,你若是不能得清贵的起家官,日后也做不到重臣的位置。”
魏晋设立的九品中正制,在各方面都给设置了门槛。
刚入官场所授的官职为起家官,以著作郎、校书郎和散骑常侍最最贵,所谓“著校散”,不少重臣都是从这三个职位上升上去的,这三个官职也距离皇帝和太后最近。
甲姓高门的核心子弟,比如张彝的长子张始均,出仕就授著作郎,如今已经任尚书左民郎中,又任大都督元遥的幕府行台,前往冀州处理大乘教的叛乱。
只要得功回朝,那张始均就能外任一州刺史,踏入重臣的行列。
相比之下,属于非家族重点培养对象的次子张仲瑀,起家授给事中,现在依然是给事中,比他的兄长慢了不知道多少。
关系到了自己的前途,侯渊终于知道怕了,他连忙跪在父亲面前说道:“阿爷,怎么办啊?”
侯刚一脚将这个逆子踹开说到:
“现在知道怕了?明日傍晚,随着我去张司徒府上请罪!”
想到张仲瑀平日里对自己的轻视,侯渊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的未来前途,只能说道:“唯。”
第二天一大早,苏泽打着哈欠出门,刚准备前往屯骑营,就见到了匆忙的高欢。
平日里高欢的作息都是跟随四通市开市的时间,都要到日上三竿才会起来,今天看到高欢这幅样子,苏泽就知道昨天的行动有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