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的胭脂河边最粗那一棵大柳树旁边。
故意告诉了他错误的时间地点,是因为,我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我总会有法子的。
亥时还不曾到,我故意走在了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小道上面。
入了夜的风带着点枯叶子的味道,干干涩涩的,因着这条路没什么来踩踏,是以那荒草正在我脚下沙沙作响。
月亮已经慢慢的升了起来,勉强能瞧见月亮上斑驳的痕迹,吴刚还在砍着那一棵永远也砍不断的桂树么?
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很难做到,可就是不想放弃。
也许,这便是宿命。
那月亮的银辉撒在了胭脂河上,水面波光粼粼。
到了。
这个地方,便是天罡气笼罩不到的地方了。
因着前日里太白犯主的劳累,想必师兄弟们全都在休息,此时,太清宫与胭脂河,都是一片的万籁俱寂。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来也没心思观看过,夜里的胭脂河和月光,好看的像是一场梦。
"咳咳……"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一阵不大寻常的妖气。
我皱起了眉头来。
果然,一片浓荫之中,摇摇晃晃的出来了一个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手里撑着那一个巨大的鹿头拐杖,弯着腰,一只手背到了身后去,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小丫头,别来无恙?"
我自然认得这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不正是那一群在胭脂洞里给我骗过的那一群异人之中的一个么?
不消说,乃是来寻仇的。
我也笑了笑:"托福,老龟公。"
那个老头子的脸立时便绿了下来。
"噗嗤……"早有一个女子笑出了声来:"老龟公?这个名字起得高!"
"有了老龟公,自然也该有老粉头了,"还有一个雄浑的男声也响了起来:"老鸹,你来做就是了。"
"放你妈驴屁!"那个女子立时停住了瘆人的笑声,反口脆快的说道:"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嘻嘻嘻……"随着一些个嬉笑怒骂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异人从树林里面走了出来,一双双眼睛全盯着我:"知道你迟早要出来,倒是不成想,要来的这样早,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上去,几位是想要报恩?"我望着那些个异人,道:"怎地,你们还为着假的紫蛸壳而逃了一命感激我么?小女子受不得,还是散了吧,大恩不言谢,各自心中有,也就是了。"
"好一个小丫头,还想着先声夺人,让我们觉得捡回来了命,还要谢你?"那尖嘴猴腮的中年妇人抢着说道:"却没有那样容易!我们因着你那一骗,死了一个朋友不说,脸可都丢光了!不杀了你,难以泄我们的心头之恨!"
"纵横妖界和人间,我们可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一个大汉也叫道:"你这妖女,今日只管受死吧!"
我挑起了眉头来:"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妖女,大概也能猜出来,我三更半夜一个人,到了这个没有天罡气笼罩的地方来,总不是预先知道你们有埋伏,过来送死的,是不是?"
这话一出,这些个异人听着,也起了疑心,纷纷瞧着那年岁最长的老龟,道:"不错,你瞧着,当中可有诈?"
那老龟摇了摇头,道:"这如何好说?不过,说起来,也是有点奇怪……"
"那你说!"那个总是急急火火的那个中年妇人嚷道:"你大半夜的,来这里做甚?"
"自然是因着,有人与我相约了,"我接着说道:"而与我这种罪大恶极的妖女相约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了,那可是你们想也想不到的大人物,横竖今日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