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败了好,败了一切干干净净,都可以从头再来,就是可惜了那十万兵,如今山东局势是彻底糜烂了。”
按察使笑道:“山东局势糜烂,与巡抚和我等何干?不是他薛濂自视甚高,不顾实情,强行以总督之权带着大军去和大同贼子决战,山东局势何至于糜烂?”
布政使又来了一句:“说起来,这些年山东的亏空,大致有个多少来着?”
王顺义说道:“原来有个七八万两,后来不是补齐了么。”
布政使笑道:“是这样,是我记差了,那七八万两早早就补齐了。”
按察使又笑道:“说起来,我们该联合给陛下上折子,参薛濂一本了。”
三人互视,继而大笑起来。
打吧,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打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才好。
不这样,怎么弥补山东那七八百万两银子的巨额亏空。
不这样,山东原本那几百门大将军炮的下落又如何解决。
不这样,山东这些年的那些肮脏事又如何抹除?
左右不过牺牲一个薛濂,牺牲十来万丘八而已,值,很值啊!
忽然,布政使叹了口气:“就是可怜衍圣公一家,又要做大同贼子的俘虏了。”
按察使无奈的说道:“虽然衍圣公一家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但如此大灾之下,我们也顾不得衍圣公一家了。”
王顺义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没有说话,他正思索着如何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写折子呢。
很快,有小厮急乎乎的冲进来:“大人,阳武侯战败了,十万大军全线溃败,大同贼兵已经向府城进军了!”
王顺义猛地起身:“两位,是时候了,我们该撤了。”
一日后,周遇吉于青石关打败薛濂的消息在山东各地传开,紧接着就是各地的官宦士绅纷纷拖家带口带着金银细软跑路。
曲阜的衍圣公一家也想跑,他们可是太熟悉大同党了。
从这伙人还叫新党的时候,就一个个对衍圣公毫无尊敬,更别提礼貌了。
逼着孔家分地,拆分孔家,公审,枪毙,就没有大同党人不敢干的!
当初为了一个丘八,大同党人敢炮轰孔府拆了孔家,如今大同党人又来山东了,这怎么能让衍圣公一家不胆战心惊啊?
这不,一听说周遇吉已经打败了山东勋贵们的希望薛濂,孔家当即就乱了套了。
有哭喊天地的,有趁乱想跑的,有收拾细软的,还有直接晕过去的,整个孔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不怕的。
“天啊,老天为何这样对待圣人之后,我们孔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太祖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好好的大明河山,要被大同党那些乱臣贼子给祸害干净了!”
“我们好不容易被今上赦免恢复了地位,这才几年啊,难道我们又要如同猪狗一样被赶走了吗?这衍生公府可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啊。”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曲阜,自汉高祖到明太祖,历朝历代哪个不敬圣人,如今出了张好古这个乱世妖魔,圣人道统要毁于一旦了!”
“快跑吧,快跑吧,等大同贼兵到了,就谁也跑不了了!”
而在曲阜孔家人心大乱之际,一支马队也正飞快赶往曲阜。
这支马队是燕飞派遣出来的。
燕飞所带三协兵马里有两营马队,他这次特意派出一营来就是为了抢先赶到曲阜,把孔家给围住。
马队赶路中,都尉马走田不由得想起来时自家都统燕飞的话来:“马走田你给我听着,大将军有交代,不许走了孔家一人,莫说一人,就是一条狗,一只苍蝇,都不能从衍圣公府飞出去,明白吗?”
当时马走田是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