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辽东轻易下手。双方如今尚未剑拔弩张,还隔着一层纸,只要这层纸不破,大明天下依旧固若金汤,朝廷依旧是威严的朝廷。
可是陛下,一旦这层纸捅破了,天下人意识到朝廷和辽东出现隔阂了,那天下人心就要真的思变了,那时候天下必然大乱啊。」
孙承宗又补充道:「陛下,千万不可冲动,如今朝廷和辽东还没有正式撕破脸,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朝廷不主动出手,辽东就没有理由出手。否则真给了辽东借口,那辽东的虎狼之师扣关,朝廷北方边镇必然岌岌可危啊。
听着钱谦益和孙承宗的劝说,朱由检心里知道他俩说的很有道理,但朱由检现在就是不想听,他不想忍耐了,他不想看着张好古继续在辽东过的舒舒坦坦,自己却在这里为一两银子发愁,为大明发愁了。
「如果朕执意要这么做呢,难道你们还想抗旨吗?」朱由检一句话,让钱谦益的心凉了。
按理说,大明的内阁首辅是有资格抗旨的,皇帝中旨下达后内阁完全可以不辅印盖章,如此一来皇帝的中旨可以算作无效。
但大明朝有几个内阁首辅有这样的权势?
无外乎一个张居正,一个张好古罢了。
而张居正什么下场,张好古又什么下场?
内阁首辅,说破大天就是皇帝的办公秘书长强势的内阁首辅有大臣和军队支持固然可以自称宰相和皇帝顶牛,但钱谦益不是这样的内阁首辅啊。
更何况温体仁、杨昌嗣、施凤来一个个都和他打擂台,让钱谦益的首辅威严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军队又都在勋贵掌握之中,手里没几个精兵良将他还怎么硬的起来?
没一批拿得出手的党羽,于是钱谦益沉默了。
而孙承宗则依旧说道:「老臣还是希望陛下不要冲动,不如再三考量之后在下决定。
朱由检则是不耐烦的说道:「朕已经三思三思再三思了!这张好古,朕是一刻也容忍不下去了。
联决不允许大明朝存在大同党这样的组织张好古不解散大同社,不遣散军队,朕岂能容他!
说着,朱由检冷眼看着钱谦益和孙承宗,「朕今日也给诸位爱卿透个底,明日早朝,朕就要下明旨昭告天下,谁若是阻拦朕,自己乞骸骨吧!」
说罢,朱由检负手离开,钱谦益和孙承宗互视-眼,二人都知道,自己现在在朱由检眼里已经只剩下添堵一个作用了。
被皇帝视为障碍的首辅和次辅,还能存在多久呢?
翠日,朱由检在朝堂上命人把魏忠贤和鲁广深给提上来,让二人说明当年的情况,不过朱由检还是要脸,故意瞒下了是朱由校主动给张好古作弊这件事,把事情改成了魏忠贤、张瑞图、王志新和鲁广深联合起来欺上瞒下给张好古办了功名和身份,又给了张好古答案和范本,这才让张好古成为状元,先帝朱由校是被张好古给欺瞒的。
看着魏忠贤和鲁广深的供词,大臣们又不由得想起天启朝时那惊天动地的张好古科举舞弊案,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风雨欲来孙承宗还想出列,却被钱谦益给攥住了手,不待孙承宗说话,钱谦益就说道:「多说无益了,陛下执意要开战,做臣子的岂有违抗圣旨的道理?」
孙承宗愣了下,怅然叹息,本来大明就是个四分五裂被弥合的盘子,如今这个盘子,要再次裂开当张好古科举舞弊案被重新翻出来昭告天下时,大明天下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各地的有心人勋贵士绅,官宦学子,都盯向了朝廷,盯向了辽东。
谁也不知道朱由检主动挑起的这次大案会弄出多少风雨,更不知道如今的大明会走向何方。
南国之地哪怕是金陵、苏杭这些出了名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如今的头版头条都是此事,足以见得这桩大案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