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张好古在,天就塌不下来。
见是孙承宗这位大明老将,文武兼备的人物,张好古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孙阁老,如今我是首富,您是次辅,眼下这时节,还需你我多多合作,越是这个时刻,越不能乱起来,天下人心总要稳住的。」
孙承宗说道:「张相放心,老夫非不识大局之人,张相往日平靴靶,灭安南,定南洋,扫东夷,如今又定辽东使我大明消强外患,加之内行新政使百业兴旺民生安定,此等功绩非女干佞之臣,老夫敬佩。」
更不消提此后大明再无大战,百姓可安稳度日,大明天下可承平许久,有张公总理朝政,老夫甘愿配合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朱由校病危随时可能龙驭宾天的消息让群臣和天下各地产生了些许震荡,但因为宣懿太妃动的果断,朱由校已经下了明旨自己死后由信王朱由检继承大统,加上张好古回归重任内阁首辅,又是正一品的太傅,为辅政大臣之首,而且孙承宗钱谦益等人也主动配合,内阁稳定时局让天下并没有闹出更多事来。
毕竟一切事务无论是新君的确立还是朝堂局势都被安排妥当了,那还能起什么小心思呢?
时间来到天启一十三年+一月二十五。
短短三天时日,朱由校的情况是转瞬直下,脸色皮肤愈发苍老已经有了老人斑,而肤色也变得灰白,眼看已经命在旦夕,太医最终确认皇帝已经药石无医了。
宣懿太妃急招内阁诸臣觐见,而朱由校此时仍在昏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张师傅来了,见陛下最后一面吧。」宣懿太妃叹了口风。
张好古疾步进了内殿,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朱由校,再看看一旁的皇后张嫣信王朱由检,张好古喉头滚动,轻轻凑到朱由校耳边:陛下,陛下,臣来了,臣来看你了。
朱由校仿佛听到了什么睁开浑浊的眼睛,无力的看了眼张嫣,然后掠过朱由检直接看向张好古,眼泪缓缓从其眼角流下,朱由检艰难的张开嘴唇,蠕动两下,想说什么却也来不及了。
终于,朱由校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身体也开始逐渐失去温度。
「陛下,陛下?!」张嫣紧紧握着朱由校的手,呼唤着朱由校的名字太医紧急上前确认,随后跪在地上:「陛下,龙驭宾天了!」
张嫣这个先失去儿子又失去丈夫的皇后,终于是支撑不住晕厥过去,而孙承宗这位老臣更是噗通跪在地上:「阵」很快,武英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来,仿佛哭的越大声,嚎得越凄惨就越能证明自己的忠心耿耿一般,可这些哭泣的人里,究竟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暗喜呢?
张好古不清楚,他面无表情看着死去的朱由校,又扭头看着窗外忽然的落雪,明明还没到大雪时节,天地间就已经下起了鹅毛般的飘雪忽然,张好古眼角无声无息的淌下泪水,他都没发觉自己掉泪了,他只知道,这个和自己一开始近乎萍水相逢到最后情同手足,交心相伴,君臣不疑十二载对自己完全信任放任自己推行新政改革新法,一直当自己最可靠的靠山的皇帝,死了。
虽然在君臣相伴最后一年里二人决裂甚至到了无法愈合的地步,但朱由校死了,张好古依旧为其哀伤,为其悲痛。
因为张好古知道,在以后他再也不可能碰到朱由校这样和自己相逢于微末却对自己掏心掏肺信任有加,十年不相疑的君臣好友了。
陛下龙驭宾天了!
陛下龙驭宾天了!
陛下龙驭宾天了!
一声声传话高喊在紫禁城中响起,太监宫女们闻讯立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将士们也都是低下头颅,半日之间,整个紫禁城已经挂上了白幡白绫,而
太监宫女,侍卫将士们也全都套上了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