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
换做一般皇帝早就胆战心惊睡不着觉或者是准备掀起一场大清洗了。
但朱由校不用,新党怎么了?
新党之人就不是他的臣子了吗?
开玩笑,大同书院的书院长可是他,说起来新党所有的文臣也好,武将也罢,都是他的学生。
君臣师生的情谊不仅仅是他和张好古,他和新党也有。
新党之中派系也是林立,如今的三巨头,也就是张好古、张瑞图、卢象升,那只是朝中三巨头,不是军中三巨头,更何况这些巨头上面还有个他呢。
没有他这位大明天子的明里暗里支持,新党能有如今?
所以说,朱由校根本不担心新党势力大,这些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对张好古的一些限制,也真的是为张好古好,他想和张好古完成这段千古佳话,把他们君臣师生间的情谊流传下去。
而张好古也没辜负他的信任,军政大事虽操于手,但历来大事小事他朱由校都清楚,张好古不会瞒着他,尤其是涉及军事调动,政务任命,钱财支出的事,朱由校每一项都清楚。
张好古用权,但不好权,更不占权。
朱由校记得昔日闲聊时张好古就说过,权利是国家公器,非一人一家之私有,使用权利需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不可骄横狂妄,为所欲为,否则必有祸端。
张好古的言行如一也是朱由校最敬佩的地方,一个人掌握权利,却不贪恋权利,入朝为官十年来,一步步到了大明首辅,执掌大明权柄五年,却从不为己谋私。
张家在临清没有强占一亩百姓田地,没有什么巨大的生意,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好古贵为大明首辅,新党执政,却不贪财不恋权,对家族也没什么照顾,行事更不骄横,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执掌着国家神器就狂妄自大肆意妄为,相反其兢兢业业,十年来休息的时日用手指数的过来,而担任首辅之后更是几乎没休息可言,哪怕是朝廷休沐和节假都在忙于公务。
这份清醒,这份勤勉,这份心境,都是朱由校对张好古信任如一的缘故,也对得起张好古书房内悬挂的那副朱由校亲笔题写的牌匾:天下为公。
所以,朱由校信任张好古,也愿意把这份权利交给张好古,接下来无论是平辽,还是治理南方,稳定时局,都需要张好古来当这根定海神针。
西苑内群臣散开各自聊天,随行的宫人带着瓜果菜蔬,还有炭火茶水,可自行野炊休憩。
朱由校和张好古坐在水边垂钓,看着那静静垂入水中的吊钩,朱由校忽然叹了口气:“又要辛苦师父了。”
“为国为民,何来辛苦一说?与其说辛苦,倒不如说,臣乐在其中。”张好古笑道。
朱由校也笑了:“师父不怕人说你恋权?”
张好古咧嘴笑道:“说就说了,臣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陛下么,臣既然坐在首辅这个位置上,就知道会有风言风语,贪恋权柄也罢,欺占国器也罢,且有他们说去,千百年后,自有公论。”
朱由校哈哈笑了起来:“是啊,千百年后,自有公论。师父啊,你我再辛苦辛苦,替后世儿郎打好基础,虽说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我们做的多了,后人也就省心了不是?”
“等太子长大了,能负担朝政了,到时候国事交予太子,你我就清闲了。”
张好古笑道:“那臣可等着和陛下游山玩水了,说起来这些年一直在京师,偶尔外出也不过在地方衙门,这大明的大好河山臣没去过的地方可太多了。若有机会,臣还想去南洋,去西洋瞅瞅呢。”
“会有机会的,会有的。”
朱由校欣赏着湖面风光,水波涟漪,远处飞鸟入镜,红枫如火:“朕,寄大希望于太子,他自幼勤勉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