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感激,李善也是感慨颇多,他眼下是真不知道如何办了。
于是找来了几个朋友,买醉消愁。
这几个朋友也是听说了李善这段时间的经历,看李善这颓废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怀着一腔壮志来扬州发展,结果厂子被封了,还赔给了青楼一大笔钱,自己名声也污了,换谁谁也接受不了。
愁苦的李善猛灌了一口酒:「唉,诸位仁兄,小弟我怕是要回苏州了,这扬州,待不下去了。」
姓王的掌柜问道:「怎么?那边不打算放过你?」
李善有些恼怒的说道:「昨日醉香楼的人来了,他们要我赔礼道歉,还要我厂子里的股分,这不是趁火打劫,这是骑在我头上拉屎!」
田姓掌柜叹了口气:「在这扬州,就是这样,你招惹到了醉香楼,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你现在想要脱手,都不好办了吧?」
李善点了点头,喝了口闷酒:「谁说不是,现在厂子被封了,想找人接手都做不到,唉。」
「他们背后什么身份,怎么这么霸道,官府都帮他们!」
看李善一脸不忿,田姓掌柜拍了拍李善的肩:「民不与官斗,人家有背景有身份,我们这些商人能奈何啊,老老实实认倒霉吧。」
王掌柜也是说道:「就是,眼下你起码人还好好的,好歹从大牢里出来了,不然,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哥几个到时候想捞你都不好办啊。」
李善无奈了:「那,我的厂子就要不回来了?明明是醉香楼打砸我的厂子,结果却成了我的不是,这衙门怎么能如此判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法何在啊!」
田掌柜叹了口气:「王法,在这扬州城,吴知府就是王法,有吴知府做靠山,你还能奈何得了醉香楼?难不成你还打算继续告他们?」
「找谁去告啊。」
李善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么,他咬了咬牙:「眼下朝廷推行新政,鼓励经商,可扬州衙门和那青楼沆瀣一气,我非要告他们不行!」
王掌柜看着执拗的李善忍不住说道:「我说李老弟啊,你就消停吧,你这说出去也不占理啊,人家衙门封了你的厂子也是有理由的,你去找谁告状啊,这哪个衙门能搭理你啊?」
田掌柜忽然愣了下:「哎,说不定还真有衙门能管。」
李善和王掌柜齐齐看向田掌柜:「什么衙门?」
田掌柜说道:「商务衙门啊,商务衙门不是主管商务,推动朝廷新的政策么。」
「李老弟可是根据朝廷政策招募的女工,那女工是青楼的人,李老弟也不知情啊,更何况那女工不是还是被父母强行卖到青楼的?这青楼也不占理啊。」
李善眼睛一亮:「我明日就启程去金陵,找商务衙门喊冤!」
如今南方推行新政,加上金陵开放海禁通商,商务衙门也是在金陵设置了一处驻地。
李善急匆匆赶到金陵后,立刻去商务衙门告状喊冤。
面对一位商人的告状喊冤,商务衙门的人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也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毕竟这件事还真有点复杂。
而李善也不是毫无根基的人,他在扬州是没什么名望,但在苏州可是人买不少,加上扬州也有几个商人好友来给他助阵,面对这么多商人,商务衙门只能是先安抚下他们,然后派人禀报京师。
这件事,还是让崔成秀拿主意吧。
商务衙门的侍郎崔成秀知道这件事后,也是不好拿主意。
一方面,是张好古说的要推行新政新法,鼓励妇女工作,尊重妇女,重视商贸发展,重视商人;
另一方面,那卖身契是人家父母签的,父母之命大于天啊,而且说吴仁醒打压商人,你也要有确凿的证据啊。
更何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