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斩首几百级的“大捷”，多是捣巢的战果。在出塞前，明军已进行了详细的侦查，待敌部主力出外之机，突袭其老营，所以所杀者多是妇孺老弱。

有人拿妇女的首级冒功，虽说女子之头是不许记功的，但是，这砍下来的头，血污污的，奇形怪状，时日稍久，还发胀变形，是男是女，很难辨认。

就有人企图蒙混过关，拿无辜者的生命换他们的酒钱。

恶卒不单杀妇孺充数，为了冒功，他们甚至连本国百姓也不放过，只要斫去首级，请得赏就好。

只是大明的文官也不傻，还是迅速的做出了反应，防着的就是这群丘八杀良冒功，大明百姓有一样特征，是北虏没有的，可以作为辨别“华夷”的一项依据。那就是看额头上有无网巾的勒痕。

网巾是朱元璋的发明，用来套在头上，防止拢起来的头发松散，然后在外面加戴帽子。明朝男人基本上都要戴网巾古代朝鲜人也戴，由于长年戴在头上，必然在额头上留下网格状的印痕。把头拿过来一检查，有网痕的，就是明朝人，没有的，才是虏鞑。

如果士兵缴上来的人头上有戴网巾的痕迹，那他九成就有杀平民冒功的嫌疑了！

不过，这一次张好古带来的人头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检验的，九千多个脑袋一一验证，绝对没有任何杀良冒功的痕迹，这些个脑袋全都是留着鞭子的，脑袋瓜子皮都是乌黑的，显然是经常被太阳暴晒，这是女真人特有的特征、

真的！

哈丹巴特尔只感觉浑身颤栗，而朱由校却是感觉大长志气，他看了一眼哈丹巴特尔笑了笑道：“如何？”

自打朱棣之后，大明对外战争中斩获渐少，收割不了几个人头，一千多个人就能欢天喜地的去宗庙祭祀了，就这么点人头要筑起来，堆头太小，不太好看，筑京观这种事儿在大明也就是渐渐绝迹了。

不过，这一次，努尔哈赤过来，送了三万多的人头，再加上，张好古在辽东的收获，凑在一起有四万多个人头。

这京观还是筑起来了。

朱由校都要感谢努尔哈赤老铁来送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