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传下去!长公主与圣上沐浴更衣!”
“传下去!长公主与圣上沐浴更衣!”
“备花汤!”
“备花汤!”
所谓“花汤”,就是一池飘着花瓣的热洗澡水。
隔着几道墙,不远处,一声惨叫惊起飞鸟无数,惊慌地远离皇宫,赫然是不久前被拖下去的,敬事房主管的声音。
长公主微笑着捂住婴儿的耳朵,婴儿神情恬静,不受惨叫影响。
“知道是哪来的老鼠么?”
遮住面容的光头僧人,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或许,是从城外钻进来的吧。”
“哼,本宫外出祈福不过一个月,什么飞蝇蚊鼠都敢往宫里钻了。”长公主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冰冷:“查,看是哪里来的老鼠这般大胆。”
一旁,白袍僧人悉数跪下,除了秃头那人。
他只是笑着朝长公主拱拱手,兜帽投下阴影,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
“范谣,遵命。”
……
……
“和尚,叶,喜儿,楚素素。”
远处,在幻彩纱衣的掩饰下,郑修轻松避开几人探查,负手立于高楼,将远处皇宫的动静收入眼中。
他认出了其中几人,或者说……他很难认不出来。没了郑氏,昔日他的亲朋好友们各有机遇,郑修没想到会聚集在了这里,穿着白色的长袍,玩起了宗教信仰那一套。
“他们就是净宗?”
“蛇说过,他们在追杀异人或奇人,是他们在削减异人与奇人的数量。”
“长公主是二娘。”
“我他妈……”
郑修抓了抓头发,有几分郁闷。
“等等,如果公孙陌没有惨死,谢云流不会成为等等大师,他不会教和尚七心禅,也就是说,现在的和尚……是范谣。”
令郑修觉得讽刺的是,“食人画”其实是存在的。在赤点世界中,公孙陌画出的“食人画”,留在了龙门客栈,他的诡物藏在那里,过去未来的交汇,让郑修间接地推开最后一扇门。
“食人画”,在赤点中,成为了让郑修回忆起凤北的关键,成了“救人画”。
而和尚却少了那一段经历,没有在画中世界削去范谣人格,仍被压制。
这才是让郑修郁闷的地方。
“回去再说。”
郑修目光闪动,思绪电转。他落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挥手散去幻彩,再走出时,他又变回了提着几条活鱼的郑少将军。
回到家中,月玲珑因昨夜操劳过度睡过头了,方才起身。迎面便看见郑修提着几条鲫鱼回来,不由一愣:“夫君您这是……”
郑修无奈地指了指扒拉在头顶上甩着尾巴等吃炸鱼饼的橘猫:“今天由我来负责她的口粮。”
月玲珑起初不愿,她认为这有悖妇德。郑修上下其手动作利索不由分说地将夫人按回房中,过了一会来到后厨,按照记忆中凤北做炸鱼饼的步骤:蒸鱼、去骨、和粉、塑形、烧火、热锅、起油。
郑修虽不善厨艺,可他毕竟是超级异人,心灵手巧,这一套步骤做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令喵喵赏心悦目,止不住地点头。
“不错,不错,不错。不愧是……容器。”橘猫蹲在灶台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大锅中冒着热气的滚油。她努力地想要表扬一下郑修好提高铲屎官炸鱼饼的积极性,思来想去,她决定大发慈悲,将“愚蠢”俩字省去——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郑修手握小刀在鱼饼上刀光翻飞,细密的鱼鳞跃然饼上,令“小鱼儿”栩栩如生。身为顶级画师,会点雕工合情合理。下锅炸煮时,鱼饼上还落下“福禄寿”三字,就图个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