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当初经历白鲤村鬼蜮后,所引起的世界线大幅度偏移那般。如今定是发生了同样的事。
一件件事冲击着他的神经。
夫人?老爷?我是少爷?
娘活了?爹也活了?
双喜临门!
与父母复活相比,他与月玲珑结婚此事,反倒变得无足轻重了。
“修儿!修儿!”
一声焦急的呼唤拨开人群传入郑修耳中。郑修心中乱糟糟地,回头一看,他看见了一张仅在梦中才有机会见到的容颜。
春桃娘虽然年华不再,但却保养极好,脸上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她将头发随意束起,在脑后束起马尾,随着她疾行而左右摆动。
郑修盯着那束马尾。
那束甩动的马尾仿佛长着磁铁似的,莫名地吸引着郑修的目光。
“儿啊!”
春桃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她眼看郑修发愣,心中悲苦,哭着捧着郑修的脸:“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太累了呢!我就说北蛮姑娘性子野,我家修儿性子单纯,把握不住……”
越说春桃哭得越伤心了,嘤嘤嘤地捧着郑修的脸呼唤着儿砸的名字,像是喊魂似的。
“娘!”郑修扑通一声跪下,眼睛湿润。
“活了!活了!”
全郑家一看少爷正常了,喜大普奔。
春桃松了一口气,郑修本想再抒发一下母子重逢的感慨,下一秒却被春桃揪着耳朵提了起来。春桃上一秒还哭哭啼啼,这一秒脸色大变,成了一张危险的灿烂笑脸:“你刚才说……什么二娘来着?”
郑修一愣,试探着问:“我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此话一出,府中丫鬟们头顶再次布满愁云。
“少爷又疯了!”
“又疯了!”
郑修立即闭上嘴巴。
隐约间察觉到这其中的变化。
春桃眉头一皱,这回她没认为郑修在胡说八道了。
是病了。
病得不轻。
她稍稍冰凉的手贴着郑修额头,点点头:“娘明早出门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你把把脉。”
郑修默默地承受着久违的母爱关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心情复杂。
“娘,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没关系,你病了,怎么问都行。”
“……爹,还活着?”
春桃闻言一愣,没回答,倒是沉着脸向一旁丫鬟叹道:“翠儿,明日将所有大夫都请到府上。”
被唤作翠儿的丫鬟躬身行礼,面色悲哉,带着哭腔答:“是,夫人,必须的。”
那就是活了。
真活了。
郑修与春桃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回屋,郑修心中有许多问题,但今夜显然不是能一探究竟的时机。
郑宅中张灯结彩,红妆满院,显然郑修大婚还是昨日之事。
可新郎本人还没做面对他那新婚妻子的心理准备。
郑修本想说去见一见老爹。
春桃却摇摇头,说爹最近身体不适,服了煎药早已睡了。郑修看了一眼天色,这才作罢。
回房路上,郑修目光时不时飘向那一束摆动的马尾,即将回房前才忍不住问:“娘,你这束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春桃用手捋起束发,笑吟吟地在唇边一噙,笑道:“你忘了?当年你爹从战场上回来后,整日忧心忡忡,心事重重。有一日他突然让我留这江湖女儿般的束发,娘还以为啊,你爹忽然来了心思,要娘扮回当年那小女贼,再让你爹擒上几回。不料你爹吩咐,让娘换这般束发到你面前晃悠,也不知发什么疯。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