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找他的地步。再说……”郑修郑重其事地望着凤北,压低声音:“这里并非真正的过去,事实上,我们谁也不可能真正穿越过去,这里只是以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原理’,重现了过去的‘幻影’。”
凤北追问:“既是幻影,为何你不填补你心中遗憾?”
郑修咬咬牙:“你不明白,不,你既然明白,就别多问了。”
凤北默然,望向天上洁白无瑕的圆月。
虽然刺客偷袭失败,但这也证明了敌人已经在山的另一边布局完毕,全军陷入紧张的备战氛围中,所有人都将小透明般的郑修与凤北二人忽略了。
凤北轻轻握住了郑修的手。
这回凤北没带套,她清楚地感觉到郑修手心被汗沁湿,温度冰凉。
郑修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受着众人簇拥,正在鼓舞士气的父亲的背影,一言不发。
良久,凤北轻叹:“山的那一边,好聒噪。”
郑浩然那番话有点凡,也有点装。更多的却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郑修依稀记得,父亲战死的消息传回皇城不久,娘亲沉默着,将一堆残破的木人锁在柴房中。
那夜,柴房失火,残破的木人毁于一旦。
小时候的郑修以为那是真的失火。
如今郑修明白,是娘亲亲手将父亲留下的遗物烧了。
为什么呢?
穿越者也无法违反人类的生长规律。
儿时关于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连那张脸也只剩在午夜梦回中一层朦胧的轮廓。
从郑浩然口中只言片语,给郑修立起了另一种“娘亲的形象”。
郑修觉得娘亲既然敢翻来覆去地跑到郑府,反反复复被拿下后又反反复复去招惹郑浩然,最后人财两空,成了郑夫人。这般与所谓的黄花闺女截然不同的“奇女子”,不应是听见了郑浩然战死后会投河自尽的傻女人。
人设不符。
郑修胡思乱想着,心头烦躁。
和尚一句“无愧本心”,凤北毅然出手,二人从不同的角度扰乱了郑修的初心。
“白鲤村”后对现实的影响,让郑修后怕,同时也对“过去的鬼蜮”充满了敬畏。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如今他是本体进入鬼蜮,他不确定,自己一旦抹了脖子,是真的死了,还是会一切重置。
从前化身进入鬼蜮时的“死后重置”,就让郑修隐隐察觉到一种违和感。他早已怀疑那并非是一种“重置”,而是鬼蜮时空混乱下,对未来的一种“推演”。郑修的直觉特质等级越来越高时,他偶尔能看见一会未来的片段,让郑修更加倾向于这个可能性。
他如今所在的世界,规矩、门径、限制,三个要素,构成了他所接触的“门径奇术”的一切。既然门径奇术有着规矩与限制,甚至是代价,那么,化身进入鬼蜮时,那种毫不讲理能重置时空的“能力”,绝不是那么轻易使出,毫无风险的东西。
若是“推演模拟”,郑修觉得更为合理。
事实上,食人画的经历,那段如真似幻的经历,已经让郑修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真与假”的问题。鬼蜮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许多时候郑修都难以分清。
所以他才对凤北说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过去的幻影”。可只有郑修心中明白,与其说是对凤北说的,倒不如是郑修对自己所说。
“你在发什么呆?”
凤北在郑修掌心中轻轻捏了几下,惊醒沉思中的郑修。
郑修回过神,勉强笑道:“我在想,郑将军所说的,每日挥拳三千,出枪三千,不正是一种‘规矩’。”
凤北一愣。
“以惊人的毅力持之以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