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珑告诉郑修,这是他们氏族的崇拜与信仰。
这半个月,无事发生,众人即将抵达浩然关。
顾秋棠蹲守的地方,在北蛮国土中,他在荒原中游荡,早已偷偷跑到了别人的地盘上。
也就是顾秋棠艺高人胆大,以及敢冰天雪地中蹲守不动。荒原上据说有蛮子游荡,看见外族人,绝不会留下活口。
一月初四。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抵达浩然关。
浩然关城墙斑驳,久经风霜。沈石宗与关内士兵大醉一夜,留下叮嘱,次日继续上路。
沈石宗与霍惑的任务,是护送新郎平安抵达北蛮的圣山,巴格那莫山。
那位据说是郑修的杀父仇人,年迈的狼王,月玲珑的亲生父亲,他们的月之氏族部落,便坐落在巴格那莫山山脚。
过了浩然关,一片荒芜的原野映入众人眼帘。
广袤、无垠、一望无际。
原野上有许多沟壑纵横交错,若从高处向下看,这些沟壑就像是大地的瘢痕一般,丑陋且触目惊心。
过了浩然关后,再无官道,渺无人烟的荒原上深深浅浅地留下了许多马蹄的印子。
一月初六。
两百人倚在一座无名山丘旁扎营。
赤王居住的大帐中,以郑修为首,凤北靠在身侧,和尚负责抱猫,正襟危坐,位于一侧。
霍惑、沈石宗、庆十三、裴高雅,坐另一侧。
他们中间,是一块满是裂纹的岩石,足有数百斤重,当时裴高雅举重若轻地将巨石扛在肩头,搬入帐内,惊掉了两百位士兵的下巴。
连一向对大乾军面露不满、以及不屑的月之氏族蛮子们,看着裴高雅的目光,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霍惑取下腰间的牛皮水壶,灌了一口烈酒暖身,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
羊皮地图纹理老旧,隐有裂纹,竟是古物。
地图上做了许多标注,朱砂墨色,清晰醒目。
郑修目光一凝,这字迹竟有些眼熟。
“嘿嘿。”
霍惑注意到郑修的神情,咧嘴一笑,粗鄙地用袖口擦去嘴角的酒渍,朝郑修眨眨眼:“这地图,可是二十年前,郑将军用过的!”
言语间,颇为自豪,一副郑浩然迷弟的模样。
“吸溜。”
一旁沈石宗面露羡慕,竟回吸了一口哈喇子,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如抚摸情人般在地图的字迹上温柔的摸着。
“别瞎摸!”
霍惑怒目一瞪,一巴掌拍开了沈石宗的咸猪手。
沈石宗讪讪一笑:“就一下,就一下!万万没想到,霍将军竟留有郑将军的遗物!”说着又想往上摸。
看着一大一小两位将军如抢女人般争抢地图时的神态,郑修不禁一股恶寒。但很快又会心一笑,同时心中好奇,暗暗臆测,他爹当年到底是何等风采,竟能让许多人眷念至今,二十多年过去了,迷弟初心不改。
“咳咳。”
军旅苦行,二人打闹一番,没多久便自制了,勉强在郑修这一位后辈面前维持了长辈的脸面。霍惑轻咳两声,瞪了没大没小的沈石宗一眼,顺着地图的朱砂注释,沉声道:
“如今我们身在此处。”
“数里外本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
“可如今入了冬,河床干涸,水位低下,更是结了厚冰,渡河应是不成问题。”
“行军几日,这里有一片山脉。”
“山脉中有一峡谷,郑将军当年便是在这峡谷中,打了一个漂亮的防守战,以守代攻,耗尽蛮子精力,紧接着杀了出去。”
“也正是这一役后,郑将军与霍某分道扬镳,霍某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