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场景令他幡然惊醒,不等谢洛河回答,郑修便画出一头大鸟,骑在背上,向战场飞去。
“我明白了!可还来得及!至少,我去把和尚……谢云流带出来!”
大鸟上,郑修回头看了一眼夫人,斩钉截铁,以半凶半求的口吻说:“你万万不可过去!”
谢洛河沉默着点点头,看着相伴十年的丈夫离去,她刚想站起,两脚一软又跪在地上。她的脑中响起一声幽幽叹息:“我,是谁?”
……
公孙陌不会死。郑修骑着大鸟向战场飞去,心中笃定这一点。他无论是郑修也好,公孙陌也罢,他还没画出这一切的起因“食人画”,他还没画出那一副传世鬼作,绝不可能死在这里。
郑修转眼来到战场高处,镇子早已铺了一层浅浅的血,侠客们疯狂地踏着血水,在军阵中厮杀,那疯狂的神态令郑修心惊不已。郑修落在地上,地上的血河竟开始流动,地上的尸体上隐约飘出层层墨色光影。
地面无声皲裂,流沙自地底涌出,与血肉混在一起。
轰!
不远处勐地传来一阵震动,郑修周围尸体被弹得震起几寸,仿佛诈尸了般。郑修循着震动望去,只见一只半人半驼的怪物,拖着一根数米长的手臂,杀入战场。
他的半张脸狰狞似鬼,长长的獠牙上沾着血沫与碎骨。只见他人驼合一,一脚落下踩死几人后,长臂暴涨,蠕动的血肉化作一根刚柔并济的长枪,贯穿战场。
瞬间,战场上,不分敌我,侠客与西域士兵被那血肉长枪串在一起,卷上高空,死状凄惨。
“阿图鲁!”
即便阿图鲁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姿态,郑修仍是一眼认出了他。
阿图鲁杀入战场后,这可怕的姿态让侠客们与仍活着的西域士兵们皆是一愣,可在一刹的死寂后,早被杀怕的西域士兵没有因阿图鲁出现而重振士气,而是吓得屁滚尿流地逃窜。侠客们却杀红了眼,不顾一切提刀杀上。
最为瞩目的是程嚣,他默默走出,他那柄长刀仿佛活了,贪婪地汲取着地面的血液,瞬间变得通红发烫,冒着可怕的烟。
在郑修因阿图鲁的暴虐而出现片刻停顿时,一道身影自角落飞出,向外远离。
郑修眼睛一眯。
是这个世界的密厂提督楼梦空,也正是范谣!
“想跑?”
郑修冷冷一笑,任由目中染上疯狂,手腕一割血液狂涌,一个“鸟笼”熟练拍出,郑修朝范谣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