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武功盖世!”
“大姐头箭法如神!”
“大大大大大大大……”
“大你娘亲!瞎子你说话不利索就少说两句!”
“可可可可可可我我我我我——”
一声声欢天喜地的吆喝从四面八方传来。
中间夹杂着几句奇怪的争吵。
楚成风刚推开温诗珊,听见周围的呐喊声,顿时脸色骤变,失声道:“云河寨?”
谢洛河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跟了他一路。
如今林间回荡着的如狼似虎般的嚎叫,令楚成风在顷刻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本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
不料黄雀后面还有猎人。
“聪明!可惜,没有赏咯!”
一群面目狰狞的土匪将几人团团包围。
其中一位体型瘦弱、顶着一对斗鸡眼、头上长有癞痢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候着另一位男人走上前。
“二二二二二二二当家,我我我我我我我……”
被结巴斗鸡佬恭迎的男人显然是这群土匪的头,他一巴掌将斗鸡佬干翻在地:“滚你丫的!老子早和你说了,说话不利索就少说点!”
“二二二二二——”
瞎子在地上一脸崇拜地看着器宇轩昂的男人,口中哒哒哒地重复着“二”字,这个字仿佛让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二”。
“哈哈哈哈!”
上百名土匪肩膀上扛着大刀,哄然大笑。
男人袒胸露乳,穿着一件简陋的马褂,头发、胸毛浓密,显得粗犷奔放。可偏偏就是这浓密的胸毛与头发下,长着一张堪比城里花魁般的俊秀面容,白皙细嫩。粗犷与细腻,温婉与豪放,坚毅与柔弱,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糅合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形成了一种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
三人心中直呼卧槽,而郑修更是忍不住,一句话脱口而出。
“和尚???”
他是……如尘!
在天阴山上,与郑修一同被吞入白蛇腹中的如尘!
当时郑修还担心如尘会不会被白蛇给消化掉了,变成蛇粪从出口排出。如今这份担心了去,因为郑修在与眼前粗犷与美貌并重的土匪见面瞬间,已然明白,和尚并没有被白蛇消化,而是与他、凤北的遭遇相似,被卷入公孙陌的食人画中!
离谱!
郑修惊愕不已。
“如尘”闻言,目光落向这不起眼的穷酸书生,顿时眼睛一亮,这书生的俊俏能与他比肩,杀了倒是可惜。“如尘”却没多想,伸手在胸口上哗哗地抓,抓住一只虱子,啪滋捏碎,按在瞎子头上,纳闷道:“瞎子,这书生怎的和你一样,这眼睛若然不抵用,便挖下来泡酒,别浪费,老子谢云流这头发,都能将我看成和尚!”
云河寨的土匪们又爆发出一阵阵嗤笑。
郑修瞪着如尘,愣了一会,问:“你真是谢云流?”
“嗯?”谢云流来了兴趣:“你听过我的故事?”
完了。
郑修这下可以肯定,坏掉的人又多了一个。
先是不知是凤北还是谢洛河的谢洛河。
紧接着来一个不知是和尚还是谢云流的谢云流。
尼玛都在逗我呢。
郑修面色古怪,他当然听说过谢云流。
可这胸毛哥貌似与传说中的大将军谢云流不相符呀。
“咳咳,”郑修见谢云流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答复,他总不能说他知道两百年后的谢云流走得很安详,便摇摇头,老老实实道:“没听说过。”
谢云流朝一旁作出手起刀落的手势,准备说杀了。